大红塑料盆里的水温刚刚好,吴晓峰拧了块热毛巾帮詹淮秋擦擦脸,挺直的鼻梁从他手心顺过直达绵软嘴唇的触感特真实,让他心口漾出一层粼粼之波。脖颈平滑的就像一条冰道,可能是人偏瘦的原因,喉结也比一般人突出,就像沃壤里冒出一颗尖尖的小石头,突兀且性感,一旦碰上,就只想反复摩挲,不愿再轻易离开。
“吴晓峰你要把我喉结搓破吗?”詹淮秋的喉结被他有一下没一下摁压的呼吸都没了节奏,慢性咽炎都快被他弄发作了,“希望你做个说话算数的成年人。”
吴晓峰煞有介事道:“你都不知道你脖颈子多脏,都能搓泥儿了。”
“你说你这么无赖有意思吗?”
吴晓峰思索了一下,放弃挣扎:“……没意思。”
“算了,身上我自己来吧,我不放心你。”詹淮秋都懒得掩饰自己心理活动,直白道。
“当然不行,”吴晓峰激动的吼了起来,像是到手的宝贝就快被人掠夺一般:“前面你可以自己来,后面你怎么弄?”
“后面?”詹淮秋一知半解的剖析着他居心不良的用词,一字一句道:“你想弄我哪个后面?”
吴晓峰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又咽了回去,他告诉自己不能冲动,大灰狼的面具暂时还得保留着,于是故作冷静的说:“后背啊,你自己能够得着么?”
说着,就解开詹淮秋的衬衫纽扣,把左边袖子脱出来,再托着右手一点一点从袖子里抽出来,尽量避免抡到打石膏的地方,那谨小慎微的模样是有几分憨笨的可爱。
整只右手因为有石膏固定不能完全放下来,平时詹淮秋都是搁在沙发或是餐桌上,现在半耷拉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就显得尤其费劲。
“你手搭我肩上。”吴晓峰拉起他右手,轻轻放在自己左肩上,考虑到身高差距,又问:“这样会不会疼?”
是因为卫生间空间太小聚声的缘故吗,怎么詹淮秋听着听着会觉得这大头菜的嗓音有点性感,低低的就像碾过砂砾的轮胎发出的气响。关键这人还用那种征求的眼神楚楚可怜的看着他,让他根本不敢直视。
对,聪明的小男生不会装成熟装稳重,他们知道那只会画虎不成反类犬,搞得不伦不类;不过装可怜又是另一回事,哪怕他本就不可怜,但只要他稍稍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嘴脸,就能轻易在他锁定的目标身上拨雨撩云。
詹淮秋沮丧的发现,他好像属于后者。
“不疼,快点擦,我好冷。”快点结束这场精神和肉体的内耗吧,他不知道以后的某一天是不是适合跟吴晓峰翻云覆雨,但今天肯定不适合。
谁知吴晓峰二话不说一把就将人揽进自己怀里,宽厚的怀抱全全包围着詹淮秋被细汗洇的凉冰冰的胸膛,一阵冰遇上火的激灵陡然从天而降。
“这样还冷吗?”
詹淮秋:“……”
有些小狗会护主,有些小狗会咬人,有些小狗特腻歪,有些小狗特赖乎,而眼前这只小土狗,大概是集合了以上所有特点的“杂交狗”,从那晚的意外之后就像认准了他当主人一样,骂不走,甩不开。
吴晓峰身上确实具备全部狗的特性,除了上述几点,随时随地发情这点更是如出一辙,这蓬勃旺盛的“精”力几乎让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无地自容。
要命的是,詹淮秋也开始难以自持了,贴在自己胸前的皮肤就像一簇小火在滚烫燃烧,像是在他身体里放了把火,点燃他的心,牵起他的欲望……
他的手挥到空中又垂下,反复几次,在他一鼓作气打算环上吴晓峰硬朗的腰线时,对方却不合时宜的放开他了,垂着浓长的睫毛低声问:“好点了吗?”
詹淮秋只觉得胸口一凉,坑坑巴巴的说:“好……好点了。”
吴晓峰握着他肩膀,郑重其事的交待道:“给我五分钟,我搓一把就回来,实在憋不住了,”说着就往外跑,临了不放心又回过头来叮嘱一遍:“你敢乱跑我就揍你。”
詹淮秋的视线这才下移至吴晓峰裤裆处,确实,超大一包,像是要从裆部破土而出。怪不得刚刚抱着自己的时候总感觉他在有意收腹,原来是热狗膨胀了,还真是个碰都碰不得的年纪,抱抱也能硬。
詹淮秋站在洗漱台旁边没动,不知道想起什么,低垂着脑袋发出沉沉的低笑,像在自嘲,嘲笑自己的自视甚高,殊不知但凡刚才吴晓峰能往他胯间看一眼他就会原形毕露。那他是该感谢这个卫生间的昏暗,及时阻断了他荒诞的淫意,还是该怪罪这点靡黄的灯光,害他连送到嘴边的狗肉大餐都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