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儿!”
“许儿!”
刘太医不知进了多少次宫殿,每次为床上的人把脉时,他都是心惊肉跳的,生怕这位被太子皇帝捧在心上的公子哥得了什么大病。
他有时候会想,既如此喜欢,又为何每次搞得人浑身是伤,这次他来诊脉时,熟练地无视了言知许露出的手臂上的红痕。
闭目把了会儿,他才皱眉道
“这……”
他才刚说一个字,言峥便急匆匆道
“到底怎么样了?”
“公子他这是长期肝气郁结成了心疾,想要医治,单是用药是不够的,还是需要带公子去外头多散散心。”
两人皆未发言,刘太医也不敢看他们,只维持了一个跪拜的姿势。
“你下去将方子开给小李子,令他隔日端药来。”
“是。”
灯光依旧明晃晃得亮着,守在言知许身旁的二人的心里都被照出了一片黑暗。
此刻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想不顾其他继续把人锁在殿内,但又担心他的心疾加重想放他出殿。
只是附近散心倒也还好,但他们二人一是皇帝,一是太子,每日能腾出陪伴他的时间不多,大多数都在晚间就寝时。
他们也都知晓言知许不是个安分的主,生怕把人置在园林间赏景出了岔子,他们心中均有所感,只要这次令言知许得了机会逃跑,就再也难寻着了。
“该如何?”言宗打破寂静,“若不然就找几个武功高强些的跟着?”
“他心思敏感,总会察觉到的。”
言宗拼命获取到了权力,却在此刻后悔了,若他还是当初那个纨绔皇子,就能无时无刻陪伴在他身边了。
但万事两难全,如果他还是之前那个样子,他兴许连见都无法见他一面。
“事到如今除了这样做也没其他办法了,大不了让他们藏得深些。”
言峥点点头,出了宫殿他派遣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命他们瞒过言知许的眼睛跟住他保护他。
与此同时,言宗也叫了秘密守在自己身旁的守卫,让他们除了躲过言知许还要躲过言峥派来的暗卫守好少年。
他能做出这件事,也说明两人本平衡交易的关系逐渐倾斜,言宗能明显感受到言峥在朝廷上有意无意打压着他的势力。
本来毫无背景的六皇子也慢慢得了皇宠,在朝中的话语权增强了几分。
他和言峥的关系变得越发焦灼,不光是朝臣,连在后宫的德妃也感受到了。
“你与你父皇如何这般了?宗儿,你告诉母妃到底怎么了?”
言宗面无表情道
“无事,母妃不必多虑。”
“可母妃听闻那些大臣……”
“母妃。”言宗一脸不耐地打断她,“都是那些人胡乱揣测,儿臣是父皇钦定的太子,六皇子势强无非是父皇故意为儿臣设下的关卡罢了。”
德妃还是紧皱着眉头,即便是言宗解释,她也依然半信半疑,忽然她似想到了什么问道
“宗儿,你最近下朝都去了哪里,外公派人去太子府寻你时总是见不着你的身影。”
闻言,言宗收了方才的不耐,恭敬开口
“母妃,儿臣毕竟是储君,自然不可能像以往那般无所事事,等儿臣得了空,便主动去寻外公。”
“嗯。”
言宗正要退下又得德妃话语
“宗儿,母妃知晓你有心事,虽不愿说,母妃也不来过问,但只有一句母妃要与你,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无论你陷入什么处境,都要细品其中意思。”
言宗略有所思,半晌鞠礼道
“儿臣知道了,谢过母妃。”
——
“咳咳……”
“殿下,药来了。”
言知许拧着眉,捂着鼻子十分不愿地喝下药,喝完后他立即含了块儿蜜饯,苦味缓过后就是无尽的甘甜。
“殿下,有什么地方想去的,或是有什么东西想要的可与奴才讲。”
“是他们吩咐的?”
下人自然明了他口中的二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