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事物模糊不清,言知许的头涨得厉害,只短暂的醒了几秒又再次昏迷过去,没过一会儿却又被身上的疼痛唤醒了。
一来二去他变得愈发虚弱,未进食的肚子也在咕咕叫着。
他已经许久没生过病了,平日里被言峥宠在手心上,连一个皱眉男人都会吃紧,而如今导致自己病在榻上的也还是他。
言峥说的对,今天的遭遇是他亲手造成的,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仅会选择同样的路同时会做得更加隐秘。
艰难地动了下手,没有听到链子拉扯的声音,言知许这才发现铐子被解开了。
他盯着缠满纱布的手腕,眼波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们要将自己一辈子困在这宫殿里,自己定然不会如他们所愿。
他言知许从来不是什么金丝雀,只要他想,没有人能困住他。
门被打开,言知许快速闭上眼,待人将至床边时他又缓缓睁眼,男人站在一边伸手想去抚摸他的脸,言知许则不顾疼挪了挪身子,令他扑了个空。
言峥也没生气,他半蹲在地上,对待珍宝似得抬起他的手,用唇贴着他的指尖。
言知许想要甩开手,但腕间传来的痛感实在是难以忍受,他也只能忍着憋屈看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别装了……咳……”
嗓子较之昨日还要沙哑,言峥忽然意识到言知许今日还没有吃东西,于是便出了门对着守在一旁的太监吩咐了几句。
没过多久,一股香味飘散而来,走进来的不是下人而是本应当回太子府的的言宗。
双方一对视,气氛又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可没说我要走了。”
言峥冷冷一笑,言宗也满是讥讽地瞥他。
“给我,我来喂。”
“凭什么,粥是我捧来的,自当是我来。”
“凭什么?就凭今日轮到的是我。”
“要不是轮到你,他会成这样?”
“你敢说你就没有一点关系?”
争吵再度响起,言知许本就难受的慌,听着他们二人一来一往的几句,头疼得更加厉害了。
“我……自己来……”
言知许用手肘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不过还是不可避免地扯动了手上的伤。
“嘶”的一声,打断了二人的争论,言峥也顾不上纠结谁来喂粥这一事,就看着言宗大步上前将人扶起。
“别乱动,我来喂你。”
言宗舀了一勺粥,用嘴吹着气,待其稍微冷一点便喂到了言知许的嘴里。
若不是肚子太饿,手太疼,他必然不会这么乖顺地张口。
一碗粥下肚,言知许的唇也有了些颜色,不像方才那般苍白。
面前的一幕有点玄幻,言知许有想过与言宗私底下调情的事会被言峥发现,想过他因此会被处死沉井,但却没有想过是现在这副场面。
想起这两日的性事,他紧张地将被子往上提了提,腕处被牵动,他皱了皱眉随后垂眸保持着沉默。
精致的锁骨布满了情痕,如绸的墨发垂在身后,只有几缕荡在前头,病中的少年显得格外脆弱,桃花眼没了强装起来的凶狠,此时朦胧得像拢了云雾。
父子的默契便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二人同时别了眼,青筋微微绷紧。
“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言峥率先离去,临走前他给了言宗一个眼神,言宗视若无睹,等人走后就伸出手揽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