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睡了多久了?”
“回皇上已经七个时辰了。”
言峥揉着胀痛的头,慢慢地爬起身
“咳咳,扶朕去座椅上。”
“是,陛下。”
李沐托着男人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扶着他。
言峥坐下后,随手打开一本奏折准备批改,然而眩晕感再度袭来,他缓了许久才渐渐适应。
“皇上,要不再请太医来看看吧。”
“嗯。”
太医很快便至,言峥伸出手令他把脉,太医闭着眼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半晌开口
“陛下只是身体过于疲惫,臣开副补药,早晚各喝一碗,喝上一两个月应该就好了,陛下虽政事繁忙,但也要注意休息啊。”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这套说辞他已经听了不下几十遍,都是让他注意身体,不要过度劳累,但他仍旧怀疑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以接触他的人很少,除了贴身太监,贴身暗卫,就只有言知许了,可他下意识就排除了最后一个选项,潜意识里他选择了信任,他相信自己付出的爱能得到相应的回报,然而天不随人愿。
“还有最后三天。”
贤妃闻言,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但激动过后,她也恢复了些理智
“若是失败了……岂不是……”
“玉书在本宫这,整个护卫军都在我们手里,荣之幸手里掌握的军权,如果没有上头的指令,不能随意调入宫内,即便后面他反应过来要去调兵,为时已晚。还有娘娘,您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人可以利用。”
贤妃点点头,言知许观望了四周,随后降低声音道
“十一皇子年龄小,登上皇位难免引人争议,史书上曾记载平朝柳氏扶持幼子,以太后位垂帘听政,达成挟天子以令诸侯,权势滔天无人可比,娘娘难道不想仿照柳氏做那万人之主?”
贤妃被蛊惑住了,她到底眼界狭窄,被话中的权利冲晕了头脑,也没去细思里头的弯弯绕绕,便一股脑儿的答应了。
三天后
“父皇起身了吗?”
“回五殿下的话,皇上这会儿刚起,正在处理朝政呢,殿下若有什么事还需说快些,皇上他醒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沐说到一半突然哽咽,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打开了殿门。
“父皇。”
言宗行礼后站起身,言峥还似往常般端坐在椅子上,投射下的目光一如既往的犀利,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威压,完全看不出异样。
只有凑近了瞧,才能勉强发现他脸色白的不像常人。
“什么事?”
“儿臣路上碰到给您端药的太监,想到顺路,就一并给您带来。”
“你放那吧,朕过会儿再喝。”
“父皇,药凉了可就没效果了。”
言宗盯着他强装的镇定,勾唇道
“父皇,再考虑下去,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候便有其他人……”
言宗没说下去,因为言峥的表情有了变化,他几次握紧手中的笔,又几次放下,眼里布满了血丝,蓦地他闭着眼叹气
“朕希望你能如实照做。”
“自然。”
话落,言峥招了招手令他把药端来,然后一口气闷了干净,也就在他喝下的几秒内,他的身形开始摇晃,紧接着嘴角处流出血液,头一歪就仰躺在了龙椅上。
言宗见状,脚步慌乱地上前探了下男人的鼻息,在发觉没气后,就想着赶紧从小门走出去。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女人的笑声,紧接着言宗的脖子上架上了刀
“五皇子,弑君之罪,你怕是跑不了了。”
“什么弑君,你何处证明是本宫杀的?”
“是不是,银针探下便知。”贤妃抬头示意下属将银针伸进药汤的残渣里,果然发现银针的一端变成了黑色,“证据在这,你还不认吗?”
言宗嗤笑一声
“药里有毒,本宫如何得知,这药是本宫从太监手里拿着的,你怎么不说这是那太监下的毒。”
“是不是这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