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一月份的最后一天,五皇子回京了。
在大家一度以为言宗会受到惩罚时,王捷却率先走出来禀道
“皇上,臣受命前往北方督察,急报上所说黄河水泛滥成灾,灾民成千上万一事皆为虚假,臣问起弹劾奏章一事,北边官员们皆支吾敷衍,且臣到时五皇子已遇刺受害,跌落山谷几日,却没有一名官员关注并派人寻找,臣知晓后第一时间调了城中兵寻找殿下,彼时殿下重伤不醒,城卫兵还在一处地发现黑衣蒙面杀手尸体十几人,只余一人活口,经刑讯后……”
王捷顿了一下,然后将目光转向脸色苍白,头冒冷汗的吴忠继续道
“那人供出刺杀一事乃是吴丞相派人所为!”
此话一出,闻者乍舌,吴忠颤着手指着王捷道
“一派胡言!”
“丞相,臣是不是胡言还得由陛下定夺,来人!将杀手与口供带上来!”
不过片刻,一衣着褴褛,浑身血污的男子被侍卫架着按在了殿内。
李沐小步跑下接过了王捷递来的口供,交给了言峥过目。
言峥只是看了一眼就道
“你,如实招来。”
那杀手垂着头听到皇帝的话后,朝吴忠的方向看去
“小、小人只是与五皇子有仇,并不是受丞相指使……”
吴忠闻言松了口气,立即道
“皇上你可听见了,刺杀一事与臣毫无关系啊!这分明就是陷害!”
“哦?陷害,那你来说说是谁想要陷害你?”
“这……”
王捷厉声道
“既然你说是陷害,那他为何看你,你若不是和他有勾结,他又怎么能第一眼对着你喊出丞相!”
“陛下,臣真的没有做刺杀一事,臣根本不认识他!皇上不可听信此人的一面之词啊!”
“呵,事到临头了,还死不承认,陛下,臣这里还有一物。”
王捷从内里拿出一封带着血的信纸,他举起信纸高喊道
“此乃丞相与杀手的通信,上面还有你的亲章,难道这也能是假的?”
“小李子。”
言峥朝李沐抬了下头,李沐得令走到王捷身边查看上头的印章
“回陛下,此章确是为丞相府的。”
吴忠瞪大眼睛想要上前拿过信纸,而王捷却在此刻将信收回。
他还想辩解,就有一大臣上前一步禀奏
“禀陛下,据臣所知,北边的城守曾认吴相为师,方才王大人说两封急报内容不为真实,但不真实的急报又为什么会传到京城,臣以为……”
他言未尽,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吴忠彻底慌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两封急报是假的,也没想到自己派去的杀手居然连个人都杀不死,完了一切都完了……
吴忠紧闭着眼,胸中一股气抑郁着没发出,竟硬生生地憋死了。
他倒地后,朝堂便是一片慌乱,慌乱过后,无论是后宫还是朝堂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谋害皇子是个诛九族的死罪,吴相死了,言峥念其两朝元老的身份,允许他留个全尸,又念吴家是皇后的母家,最后只下令流放。
如此一来,吴家就只剩下一个皇后苦苦撑着了。
一年的禁足期已过,皇后走出宫门,迎面过来的就是穿的花枝招展的柳妃
“哎呀,这不是皇后娘娘吗,娘娘经书抄完了总算是能出来了。”
皇后不满地皱了眉,往常柳如兰走到她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嚣张,她隐隐觉察不对
“你怎敢与本宫这样讲话!”
“臣妾只是向娘娘请安,娘娘若不受着,怕是以后都没机会了。”
柳如兰用帕子捂着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莹儿,我们走。”
“慢着!柳如兰你怕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小小一个妃位,赶在本宫面前放肆,颖儿!掌嘴!”
“是。”
颖儿得了令正要一巴掌甩到柳妃脸上,却被其贴身婢女一手握住,莹儿脚下一用力就将她踢倒在地。
痛呼声传来,皇后的脸色变得铁青
“放肆!区区一个尚书之女,岂敢……”
“尚书之女?呵呵……吴嫣然,你以为你还是什么丞相之女吗,哦,本宫险先忘了,你才刚出来,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你爹,所谓的吴丞相,因为谋害皇子一事,被人在朝堂上当众揭穿,恐惧而死,你的吴家,呵,可都被流放了……你现在空有一个皇后的头衔,背后毫无一人,你拿什么和本宫斗!”
“什么?你说什么!丞相他……丞相他死了?!本宫不信……”吴嫣然扯了扯嘴角自言自语道,“本宫不信……不信……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