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过半,言知许却仍无睡意,他起身用一根白色发带将乌发随意束起,只在单衣外披了件青袍,然后举着油灯四处乱走。
青枫殿很大,大到他才走了会儿就迷了路,不知何时出了殿门,他正烦恼该如何回去,却见波光粼粼间池鱼踊跃,他看着了迷,便随意找了处石墩坐下。
月光映在他面上,盈了层柔光,落在脸侧的发丝随着清风轻动,桃花眼好似盛着一汪水,潋滟着水光,他只静坐着,就像是画中的仙子,美到让人无法呼吸。
言宗顿步,不敢出声打破这美景,而他久久的注视,很快就被言知许发觉了。
他起身拿起油灯,往感受到的视线的方向走去
“是谁?”
就听得油灯破碎的声音,言知许被人抵到假山上,陌生的男性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侧。
“你是谁,放开我。”
言宗大手锢住他的双腕,压着嗓音开口
“你又是谁?”
没等他回话,言宗就托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言知许震惊极了,他疯狂挣扎着,然而对方已经将舌伸进了他的口中,并肆意掠夺着里头的空气,他的舌头不仅被男人吮吸着,还被他用牙齿细细磨着。
言知许害怕他咬断自己的舌头,就只能顺着他的动作,与他舌尖相触。
一吻完毕,言知许脸颊上染了绯红,眼尾也带了些泪,他轻喘着气,这才看向轻薄于他的登徒子。
男人戴着白玉做的冠子,五官深邃好似西洋人,流利的脸部线条衬得他十分英俊。
长得一副好相貌,却做出如此下流的事。
言知许蹙眉斥道
“放开!你可知本宫是谁?”
他这么一说,言宗的目光才从他的眉眼中转移
“原来你就是七皇子。”
言宗瞬感可惜,他像是无事发生过松了手,从容道
“本想着过些日子拜访皇弟,不成想搞了这些乌龙,明日本宫就亲自过来,给皇弟你赔罪。”
言知许愤愤地擦了下嘴,直到那唇色变得通红才住了手,青色的衣袍早就在刚才的挣扎中掉落在地。
言知许想弯身将衣袍捡起,却被言宗拦住
“衣袍已染上污浊,可莫要再穿了。”
言罢,他脱下自己的衣袍披在言知许的身上,柔声道
“还些将就着。”
言知许感受着衣袍上的浓郁的气味,抬眸对上他不减露骨的眼神,言知许愤恨至极,却又闻他道
“也不知皇弟这般妙人如何生在冷宫,若本宫早日知晓,必精心养着,不叫他人染指。”
“你此话何意?”
言知许冷声,言宗上前一步将他搂住,手指与他相扣,款款道
“若你不是皇子,入了魁楼怕是有多少人肯为你一掷千金。”
“你竟将我与那些卑贱的妓子相比!”
言知许气得浑身发抖,他奋力把他推开怒道一声滚,就头也不转的离开了这里。
言宗则留在原地,目光痴迷地看着他的背影。
绕了许久的弯路,言知许还是没找到回去的方向,无法,他只好朝着亮光的地方走去。
走了一段距离,他终于看见了个宫女,于是他凑上前询问
“你可知青枫殿该往何处走?”
那宫女还未见过他的样貌,自然不知道他是谁,见他衣着华贵,品貌非凡,便红着脸磕绊道
“您可是七皇子殿下?”
言知许点了点头,那宫女又道
“奴婢是新来的,只知道青枫殿是往右边那方向,旁的就不知了。”
言知许顺着她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片漆黑,他心想难道这一晚就只能在外度过了?
他皱着眉,死马当活马医走了几里,却见一人身着黄袍,屹立在原地朝着远方眺望。
这是到了皇帝的寝殿,言知许知晓自己走错了路,却没曾想竟错到了这里。
言知许停下前进的脚步,转头就要往回走,然而言峥已经听到了动静,眼神锐利地望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