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天以前,她是他的阶下囚。
现在他是她的俘虏。
可是林稚开心不起来。
这地方是个两层建筑,建在两座挨得极近的山之间,由缆绳固定。也许还有别的支撑物,但是林稚看不到,不过她终于明白那种不时袭来的轻微晕眩感来自哪里。
大风一过。
整栋建筑就会发生震颤。
像蝴蝶扇动羽翼,每一块鳞片都会震。
或许用岌岌可危来形容更贴切。
这个房间有两扇门,一扇通到楼下的房间,还有一扇是从外面锁Si的,她没法弄开。修养两天,T力渐渐恢复,她开始有余力思考,到底是她囚禁了他。
还是他们一起困住了。
阿尔法生活得很悠闲。
他笃定林稚不会饿Si自己,甚至连nVe待都舍不得,有恃无恐,在楼下的房间旁若无人地生活。他有时会跟说话,说些无关紧要不着边际的话。
更多时候就静静坐在地上,玩那个随身携带的打火机。
天晴,房间里特别热。
下雨,雨声又特别大。
这间屋子像个脆皮蒸笼,只有应急灯,还有一点太yAn能设备。林稚不敢浪费饮用水,用收集到的雨水勉强洗了个澡,百无聊赖之下开始探索房间里剩下的东西。
食物架子、瓶装水。
一张简易的单人小床。
一个不用水的马桶。
还有一个突兀的书柜。
她在柜里找到自己的素描本,又见到一些其他的书,稀稀拉拉,都挺眼熟。林稚翻过一遍,发现这就是从她家搬出来的。
nV孩有点担心家人。
不懂α从她房间搬这些东西g嘛。
更让她难过的是,数天过去了,季嘉言的人格迟迟没有出现。就像凭空消失,或者已经被x1收,每次透过猫眼看到的都是α那张平淡又诡异的脸。
林稚在墙壁上划了一横。
已经过去二十七天。
春天的脚步很近了。
这些天以来,夜里不时有绵绵春雨打在屋顶,鸟儿的叫声也渐多。窗外的峭壁缝隙,生出许多苔藓和小草,她看其中一种淡红的莓鸟吃了也没事。
大着胆子摘到两个,尝到酸甜的汁Ye时,差点哭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在这里耗完食物,凄惨Si去。
但是更怕Si不了,眼看着自己的时间在枯燥重复的日子中消磨殆尽,从青春靓丽到臃肿蹒跚。
nV孩吃完规划好的一点点午饭,抱着膝盖默默发呆。
铁门那边传来敲击声。
林稚从猫眼看到季嘉言站在门口,尽管他看不到她,但两人还是默默对视了一会儿。他长了胡茬,眼睛还清明,但是身T明显瘦一圈。
长期不见光,使得男生的皮肤白得渗人。
就像x1血鬼或者随便他妈什么怪物。
“时间到了,我给你钥匙,你把隔壁的门开一下。”
挂着小熊牌子的钥匙扣从门缝塞过来。
她望了一眼,没忍住,蹲下来默默流泪。季嘉言是绝世小气鬼,送她的东西大部分是手工制作,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
唯有这个钥匙扣,是她在逛JiNg品店时看中的。
她执意要买。
还要强迫他用。
男生脸上一副嫌弃得要Si的表情,付过钱后,老老实实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