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变故，他逃学离家出走，就连自己的前程都不顾。
教师之间交口赞叹的天才，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有。
她那时在监狱，听警察说，季嘉言还g过各种零工……管道、外卖、大街小巷张贴的迷药，最落魄的时候在工地藏身，几天没吃饭。
后背的残疾，就是工地上出的事。
男生蹲下来扯她呆脸，“你就顶嘴的本事强。”
“那你呢？不是有少年班来找么？”
“没兴趣。”
“可你天生就是学习的料啊！”
“没兴趣。”
林稚歪头看他，男生又在玩打火机，神情有些倦，“我教这么久，都没让你开窍，可见我这个天才是b不上你这个废材的。”
分明的指捏着火焰玩。
他补充道，“你才是天才。”
这话太让人无地自容了。
林稚脸一红，开始挖季家墙角，打算把自己就地掩埋。
挖不开，又牛角尖地撞墙。
季嘉言叹口气。
过去捂她肿起来的额头，“妞妞，你离不开我的，我得看着你。”
“你学点别的东西，美术、音乐……T育运动，都行。我带你一起走。”
脑子太好用的人，通常不会很幸福。
他是骄傲自负的。
可是并非目空一切。
季嘉言很早便意识到，自己放不下隔壁莽撞执拗的Si小孩。生怕过早离开，回来只能物是人非——林稚和别人在一起，还生儿育nV叫他叔叔……
他要带她走，哪怕让她变成寄生在大鱼身上，无法自立的小笨鱼，也在所不惜。
“你不必太聪明的。”
男生拉她起来，“蠢一点也很特sE。”
不是所有人都该知道月亮围绕地球转，哲学引领人更深层次的觉醒……荒草蔓蔓于野，春长秋h，无知无觉也天然生出倔强的美。
林稚该生气的。
可是看着季嘉言淡金sE的眼，又不争气地捂住眼。
她像个做错事之后被大人夸奖的孩子。
不知该开心还是该惶恐。
那场熊熊燃烧的大火之夜，他走了，只对她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自那以后五年时间，她的魂也跟着走了，行尸走r0U尚且能靠吃人血r0U满足噬骨的yu。
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与他私奔的yUwaNg，侵蚀每一寸肌肤，终于顽固不化。
林稚低着头，手掌不停往上推，想掩盖涌出的泪
推了又推。
眼皮都翻肿了，依旧不肯停。
其实有想过。
他不开口。
换她收拾行李，下去找他。
不过就是握住那双粘满鲜血的手，看向那双Si掉的金sE眼睛，说一句，“带我走吧，季嘉言。”
而不是抱紧怀中的小熊，躲到窗帘后。
像个缩头乌gUi。
是个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懦夫。
“嘉言哥哥，我跟你走。”她甩掉满手的泪，哽咽道，“要学什么都可以……妞妞跟你走。”
季嘉言默默看她。
很久之后拉人到怀里抱紧，“上了我的床，可就下不来了。”
“不下来了。”
等等，她从他怀中挣出，有点急，“是船还是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