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林稚露出甜甜的笑，歪头看他，“小哥哥，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美？”
季嘉言一声不吭，点着了她齐肩的发。
蛋白质燃烧的糊味异常刺鼻，颈部传来灼热的刺痛。她颔着下巴，漆黑的眸里映出因燃烧而卷曲扭动的发，还有那些他赠与的火焰。
他一直是她的火。
予欢喜赋忧愁，当初一眼，之后万年。
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他，自己会不会活得更快乐。
nV孩静静笑着，圆且黑的眼注视着面前的季嘉言，冥顽不灵不可救药。眼看火苗蹿到花瓣似的脸颊，男孩面sE一狰，一掌按到林稚燃烧的发。
掌心压住火焰，在门板上碾。
指间朔朔而下的，是已经烧成灰烬的发丝。
“你不知道害怕么？”
刘海遮住眼，男孩看起来有点Y郁。
她忽然咧开嘴角，笑得像夏花燃烧，跳起来抱他脖子。
“哥哥抱。”
陶玉龄洗手进来，就看向来不喜和人接触的儿子，让不请自来的小人抱得Si紧。小小的nV孩鼻涕虫似的挂在他身上，两人陷在刚拆出来的懒人沙发上。
林稚有点困。
头一点一点的，刘海汗Sh成一扭一扭，仿佛三毛。
季嘉言单手搂着她，闭着眼睛，睡着了。
nV人从儿子手里抱过林稚，出去正好碰到出来寻孩子的何娟。两家是邻居，孩子都差不多大，二人站在道上闲聊许久，从小区垃圾桶聊到附近的游泳馆。
林稚爬回妈妈怀里，还不忘对陶玉龄说，明天还要来玩。
何娟抱她进家，好笑道，“鬼迷心窍了你。”
明明平时带出去散步，都不肯离开大人半步。
今天竟然敢独自跑去陌生人家里，还睡成这个憨样。
小丫头吹个鼻子泡，趴在枕头上。
何娟没注意到，nV儿眼睛红红的，头发也让火燎了。等第二天问起来，林稚只说不知道，谁烧的怎么烧的一概不答。到底斗不过存了小心思的nV儿，只得找个时间去剪头。
萌萌的仙nV发，理成齐刘海的团子头。
她卡在车后排的儿童座椅，吹泡泡。这快一米长的泡泡枪，玩起来真过瘾，林稚吹得满座都是。小鼻子一动一动的，闻着那GU肥皂味，满心过了水的惬意。
窗外，季嘉言在院子。
架个充气水池，玩模型。
何娟放她下来，还没开门，就看nV儿箭似的冲到对面。邻居儿子拿着遥控手柄，眉眼清贵，眼角有点不明显的黑痣，才几岁的年纪，光是这么看着就叫人发昏。
林稚过去。
趴在栅栏望他。
季嘉言不搭理。
她便从站着到蹲着，最后g脆一PGU坐在地上。
没见过为了美sE这么执迷不悟的，何娟叫她两声，气得开门进去，最后又无奈地打电话给陶玉龄。nV人出来开门，林稚这才爬起来跑进去。
乖乖叫过阿姨。
nV孩就杵着脑袋望他。
一般人被这么殷切盯着，早受不了撸毛团子脑袋。然而季嘉言不是一般人，他的词库里根本没有可Ai、可怜这样的词汇。
将船开到池边，一把捞起，甩甩水男孩头也不回地进家去。
随便母亲怎么唤，都不出门。
林稚坐在季家客厅，一直等到晚饭才归家。
她也有点气馁的。
可是夜晚睡在二楼的小床，透过窗户看到他亮着灯的房间，又重新鼓起勇气。以前总是远远看着，静静等待，见他从孤僻沉默变得举止轻浮，从不可亵渎的神明变成nGdaNG的恶魔。
总是看着。
总是费尽心力想象自己和他如何如何……
最后终于看他身边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从始至终没有她这一个。再后来，她终于等来了永远没有他的未来。
往事如针，锥刺在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