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说起自己的经历,大学毕业后被交往一年的男友骗光了积蓄,同时家人又得了重病,无奈之下才开始做起了夜场工作。
“来这行以后才知道,原来赚钱也可以这么容易。”安纭粲然一笑,露出一行洁白的牙齿。
向郁娇也觉得她确实不容易——虽然自己同样挺惨,但至少没有家人牵挂,也没有债务要担心,相比之下,或许自己真应该乐观一些?
怀着受到这样启发而产生的好感,她主动请安纭跟着自己一起接待客人。
她不忍心看到这么好的女孩在客人面前被何露岑打压。
琴姐原本安排了安纭与何露岑等人同一台,但见她主动请缨,也就没说什么,把她们两人安排到了一台。
当晚她们接待的是以一位作家为首的圈子,这位作家从爷爷辈起就是文艺界人士,因此他也算是个“文叁代”,偏偏他又运气极好,写的二流作品总能得到一流的改编与反响,依靠影视化他从边缘“文叁代”逐渐成了着名作家。
最近他手头又有小说改编成了电视剧,年底剧目杀青,他便带着导演、主编和两位主要男演员来乐府小聚。
向郁娇与安纭等人落座,她一向不喜欢给这些文艺界人士作陪,酸文假醋不说,一旦加上联系方式,不仅得不到红包还总会被深夜骚扰。
不过,眼前的酒局上,她却意外看到了一张熟悉面孔。
是那个上次在海上淫乱派对里帮过自己的年轻男人。
她一时没顾上社交礼仪,盯了人家半天,另一名中年男子见状打趣:“瞧我们祉奚多有魅力,美女看到他,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年轻男人似乎没认出向郁娇,只是低下头在黑色鸭舌帽底下赧然一笑。
“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一不留神就多看了几眼,失态了,我自罚。”向郁娇笑盈盈地端起酒杯。
“看来自古嫦娥爱少年呐,”作家见她喝酒仍不满意,还在一旁泛酸,“玉谿生有一句写此情此景很好: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随着酒桌上气氛渐渐变好,向郁娇顺着众人的谈话了解到,那年轻男人名叫陆祉奚,是此次作家新剧的男二号。
此时,作家、导演以及投资方的几个人均已微醺,各自搂定了一位小姐显出几分丑态,桌上唯有陆祉奚仍坐得规规矩矩的,就像一个小学生。
向郁娇越看越觉得自己不可能认错他,她平日身边净是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很少有机会与如常英俊的年轻男性打交道。
而陆祉奚既然是演员,身边自然少不了各色美女出没,恐怕早就把她给忘了。
想到这一点,向郁娇的心中莫名涌起一点不甘与懊恼。
但就像是有所回应似的,觥筹交错间,陆祉奚忽然对她使了个俏皮的眼色,随后他便借故去卫生间离席了。
与此同时桌上一群人正在认真地讨论着安纭的悲惨身世,似乎无人注意到桌边小角色的缺席。
向郁娇咬了咬牙,也跟着抽身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