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有些词汇,当你听到的瞬间便能明白其指涉之物──
譬如北nV。
第一志愿、绿sE制服、享誉全球的乐仪队、特殊的地理位址……对於从日治时期建立至今的nV子高级中学来说,这些字词都只是其中的一部份,最终它们共同组成了一个强烈的印象。
它并不是台湾最早的高级中学,也并非第一间专设的nV子中学,却在历史的积累之下成为全台湾人尽皆知的第一nV中。
是的,第一。
尽管分数并不代表一切,高中生活也只是成长阶段的区区三年,但在台湾应试教育的风气之下,北nV依旧是许多人的憧憬──不只是来自於少nV个人,更多的是来自社会、家庭的期望。
那件绿制服有种异样的魔力,好像穿上它你的人生从此就会一切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一样──对局外人而言。
你会考试,所以你必须填上北nV。
你会念书,所以你必须穿上绿制服。
而当你穿上制服之後,社会大众又会因为这件制服而对你「格外关注」,凭本事考上的学校,到最後却成了近乎原罪一样的枷锁。
确实,考上好高中再考上好大学对於很多人而言这是一条「成功」的坦途,但在这过程中真的有人会关心青春期的少年少nV需要的是什麽吗?阶级复制来自於现实的成就,而小康家庭在养育小孩的时候又能给予更多学习及才艺上的资源;但这样的灌输到底是为了孩子好,还是为了长辈们的虚荣心呢?
李巧宁想不出这个答案。
她几乎已经记不起当初考上北nV时内心是有多麽雀跃了,在经历过上学期各种考试的震撼教育之後,她甚至对到学校上课这件事情感觉到恐惧。
对於出身台北边陲地带的学生们来说似乎多半如此。
尽管这几年南港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改变,但依旧不能否认的是:本地的国中以应试竞争力而言并不是一个好选择──更糟糕的是,除去成绩的要素之外,当地受到g0ng庙设施等影响,学生的素质也是良莠不齐。
於是放榜的那天她如同众星拱月。
老师们全都乐坏了,他们也没有想到一间远离都心区的国中能够连续两年出现考上第一志愿的学生──
她穿上了绿sE的制服。
铐上了绿sE的枷锁。
每个人都会拿她b较,拿她上一届同样考上北nV的学姐b较──但那些人又到底理解什麽?她只是单纯考上北nV,而学姐却是在考上北nV的时候就受邀进入仪队,并且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在竞争下成为「白枪」这个地位特殊的存在──那是仪队中的特殊单位,是菁英中的菁英,需要承担更多的花式表演,需要承担更多的目光注视。
仪队中当然不只有顾晓诗一个白枪,只要技术合格的人都能选择测试,通过之後就能为手持白枪的表演者。
但她「白枪」的昵称却是整间北nV认同的,三年级的学姐赋予的称号。
而更可怕的是仪队里的其他白枪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乐队仪队旗队在北nV都具有特殊地位,除了身高T态须达到标准之外还有着成绩的yX需求,尽管这几年针对这些过於传统老派的标准有些争议,但大多时候社团邀请新入社员的时候依旧会参考传统的标准。
边陲地带国中升上前三志愿有时候并不一定是好事,竞争强度和国中完全不同,身边的人泰半多智近妖──同样是一年级的时候,当李巧宁还在想尽办法适应北nV的课程节奏时,顾晓诗早已穿上了那件令人憧憬不已的制服。
她甚至没有收到任何有分数需求的社团邀请。
李巧宁憧憬着顾晓诗的一切。
李巧宁忌妒着顾晓诗的一切。
她考上了北nV,却成为街头巷尾那个不经意间被拿来与顾晓诗相b的对象──是的,她和顾晓诗住在同一个社区。
顾晓诗是别人家那个什麽都会,什麽都能做到最好的孩子。
李巧宁是那个每天都在念书,成绩却几乎没有半点增长的孩子。
──偏偏顾晓诗对她看照有佳。
同个社区、同间国中,顾晓诗自然不会忽略这个b直属还要亲的小学妹,曾经多次cH0U空指导李巧宁的学业,甚至当初李巧宁能够考上北nV,也是因为顾晓诗无私地将自己的读书笔记与她分享,并且一一说明课程的要点还有考题的可能方向。
李巧宁没有办法讨厌顾晓诗。
李巧宁没有资格讨厌顾晓诗。
她分不清自己对学姐的复杂心情。
她分不清自己偶尔会出现的冲动慾念。
破坏慾、X慾、忌妒心、憧憬、想要触m0、不经意地注意学姐的发香、想要把顾晓诗绑在身边、想要T1aN遍她的全身──从脚趾开始,一寸一寸。想要让学姐像只宠物一样磨蹭着自己的手背、想要拥有想要占有想要把眼前光鲜亮丽的她压在自己的身下想要让顾晓诗只属於李巧宁──
她没有能够倾诉这种话题的对象。
於是她试着搜寻,找到了桃源乡。
她发了文章,寻求解答,获得回应。
於是她出现在这里──
北nV是为数不多在高中时期就有直属学姐学妹制度的学校。
这种制度并没有问题,最初多半是为了经验的传承而设定的;但在多年演变之後,直属制度却多了几分玩闹sE彩,最初是祝福X质的欧趴糖,而後是近几年随着手摇饮料店在台湾各地全面铺开,无论大人小孩都陷入了新一代的手摇杯饮料风cHa0之後,「能够拿到几杯饮料」这种犹如孔雀开屏一样的设定便在北nV流传开来。
少nV情怀总是诗,一群少nV凑在一起那是诗歌朗诵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