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和成佳芳最后葬在了城郊的一处墓地。这片墓地曾经是一大片森林,时过境迁,现在树都没了,只剩密密麻麻的墓碑。
穆元和成佳芳的墓碑是其中之一。
穆元不懂忌讳,选好了墓地就要安葬穆元和成佳芳。每一道手续他都办完了,可最难的还是从穆至的手里要出穆元和成佳芳的骨灰匣。
穆至把冰冷的骨灰匣当成了穆元和成佳芳的替代,哪怕它是穆元和成佳芳不存于人世的直接证明,对穆至来说,也是最后的一丝慰藉。
穆启原本打算趁着穆至入睡的时候,偷偷从她怀里拿出骨灰匣,可穆至就像上了弦的钟表,滴滴答答地撑了一天一夜,又一天一夜。
床角就是穆至最好的藏身处,好像那个角落里存在着一个家,家里还有穆元和成佳芳。
第四天的时候,忍无可忍的穆启把穆至从床上拽了下来。
穆至抗拒,可几天没进食的她虚弱无b,在拖拽的过程中她只顾着护着怀里的骨灰匣。
“别碰我!”穆至的眼睛又g又涩,可眼泪却像有意识般自己往外流。
“别碰我!”一只手紧紧抱住穆元和成佳芳的骨灰匣,另一只手和穆启撕扯。
穆启揪住她一只脚往床边拖,把人拖到面前时,他才伸手去够穆至怀里的骨灰匣。
穆至护住骨灰匣的模样,像是沙漠中的远途者护住仅剩的一点水。水对于即将g渴而Si的人来说,不再是水,而是活下去的希望。
这个小匣子现在就是穆至活下去的希望。
“别碰我!”穆至大喊大叫,打开穆启一遍遍伸到面前的手。“别碰我的爸爸妈妈!”
穆至的指甲在拍打的过程中,在穆启的手臂上留下好几道红痕。
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和疯子没有区别,穆启的耐心耗尽。他接住穆至打过来的手,Si捏住她的手腕。
穆启红了眼:“你闹够了没有?”
穆至被穆启的模样吓住,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们已经Si了,你懂不懂什么叫Si了?”穆启紧盯穆至的双眼,他们的眼睛是一样的颜sE。
“不要再闹了,穆至。把爸妈的骨灰匣给我,让他们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