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降下初雪,向慕青拉紧围巾,坐上公车。
「妈。」向兰正巧来电。
「慕青,我明天中午就到你家准备晚餐,要留一点胃给妈妈的烤J喔。」
「好。」向慕青嫣然一笑,坐在靠窗边的位置。
距离学校约莫两公里,看见白安竹的档车停在一间松饼店前,她不假思索按下下车铃,在松饼店附近的公车站牌下车,走进店内,白安竹坐在窗边的位置,一面吃着巧克力松饼,一面滑着手机。
「安竹,今天怎麽有闲情逸致坐在这里?」向慕青将小包包放上桌,入坐。
两个月前,她发烧那日以後,二人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化学变化,虽然双方皆没有为此段关系多加解释,但面对向慕青,白安竹终於不再冷言对待。
「昨天拿到报酬。」她说,抬眸,将松饼递到向慕青嘴边。
「万一被学校的师生看到就不好了。」向慕青推开松饼。
「是吗。」白安竹咬了口松饼,眼神没有离开过班导师。
向慕青看着这幕,心里发痒,环顾四周,不见M中师生。
「白安竹。」她轻唤。
「嗯?」
唇齿微启,看着她手中的松饼。
白安竹将其送入对方口中,巧克力酱的甜味在嘴中话开,配上Sh润的温热松饼,外sU内软的口感,非常适合这个时节。
画面过於暧昧,向慕青胀红着双颊,白安竹倒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明天晚上,你要怎麽过?」良久,向慕青开口。
十二月下旬,大街小巷亮起各式霓虹灯,全家人会聚在一起共进晚餐,但失去家人的白安竹,又该何去何从?
「一样。」她说,节日於她而言并不是那麽重要。
过去母亲总会准备丰盛晚餐,但今年少了母亲的参与,也无所谓。
「你知道家人被安葬在哪里吗?」
「元曼说洒在南海,应该吧。」白安竹答道,若她没记错的话。
「你的驾照在身上吧?」
「嗯。」
白安竹颔首,将最後一口松饼递给向慕青。
她微愣。
「你不吃,我就吃掉了。」白安竹说。
向慕青倾身,将松饼送入口中。
好甜。
白安竹折起纸袋,放入小竹篮里。
向慕青看着对方,隐隐酸涩萦绕於鼻腔。
她占起身,将小费放上桌,拉着白安竹往店外跑。
「载我去南海。」她说。
冬季,海风格外刺骨。
这里没有下雪,橘hsE夕yAn与海平面连成一线。
白安竹放下安全帽。
向慕青跑向岩壁边,闭上双眼,食指交扣放在x前,低头祈祷。
後方的白安竹缓缓走近,站在向慕青身边。
不知道向慕青祈求了些什麽,白安竹并没有出声。
「你有信仰吗?」良久,向慕青开口。
「没有。」白安竹简答。
她没有信仰,当母亲每晚坐在床缘为她低头祈祷时,她未曾询问过内容,在她的认知中,未来全掌握在自己手里,毋须寻求其他信仰上的慰藉。
「我有时会向上天许愿。」向慕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