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衣服给我。”赫连泽眼睛还闭着,伸手等着赫连古把衣服递给他,过去十几年里的每一天,他都是这样起床的。
可今天没人理他。
赫连泽皱皱眉,摸到床头的手机,打开一看,10:13。
他啧了一声,打电话通知公司这次会议他不去了,久违的自己穿了次衣服。家主的衣服华丽但是甚是繁琐,即使只是一件内衬也有各种暗扣丝带绕来绕去,精明的赫连家主把会露在外面的领子扯了扯,剩下的带子就胡乱一系,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才看见床头柜上放了张纸,上面是赫连古给他画的内衬穿戴的图示。
他没再把衣服重新穿一遍,低头仔细看了一眼,衣服是新的款式,应当是小狗早上新给他拿来的,下身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看来那小狗还知道给他做清理。
今天起的确实是晚了些,连赫连古都没等着他。幸好他是家主,公司也归他管,没人会管他上班迟不迟到。
不在卧室,是在准备早餐吗?这个时间,也不知道是叫早餐还是午餐。赫连泽想着,抬眼就看见了餐桌上摆着糕点和水果,不用想就知道是小狗给他准备的。
但是只有一人份。
“学偶像剧玩失踪?”他冷笑一声,感觉真是荒唐极了。
赫连泽哐一声踢了一脚椅子,没敢使劲,怕把那实木雕花椅踢碎,那椅子也算是个古董,不便宜,有钱也不是这么乱花的。可是他还觉得不解气,目光在餐厅转了一圈,碗碟不能摔,都是瓷器,碎了也得他的小狗来收拾,没必要。糕点也不能摔,都是他爱吃的。于是他伸手拿起了那双玉做的筷子,掂量了两下,然后狠狠地掷在地上,断成四节,还能改成配件挂饰,小狗捡的时候也方便,不会伤手。
摔了双筷子,赫连泽才感觉顺了一口气,他真是想不明白赫连古跑什么,他刚让人开了苞挨了一晚上操,早上起来还得找人。
他走出房门,脸上甚至习惯性带着几分笑意,可是周身气势却有些骇人,棉质拖鞋让他穿的像是高档皮鞋,啪嗒啪嗒的踏出声,身边几乎是要跳着几簇毒气。
可是当他看见那个一米九几的妖怪把自己团成一团坐在楼梯转角的时候,气就全消了。
赫连古蹲在墙边,脑袋埋下去,双手环抱着自己,尾巴像小猫儿似的盘着自己的脚。赫连泽听说幼兽和小孩做这个动作大多是缺乏安全感,可是他不觉得这里有什么让赫连古感觉不安全,赫连古也不是幼兽了。
可他还是蹲到了可怜兮兮的小狗面前,搂着人的脖子把他按到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小时候哄他睡觉一样。
赫连古的脑袋被按到主人的肩膀上把那一片衣物都打湿了,湿漉漉的贴在赫连泽身上,让他想起昨晚赫连泽对着他的脖子肩膀又啃又咬,也不知道留了多少印子,他想,一会儿得找那些个女仆借管遮瑕膏,然后又想,这种事可能以后不会少了,还是自己买一管比较好。
等他想完遮瑕膏要买什么牌子的,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人是趴他身上哭呢,“别哭了,主人的小可怜,怎么哭成这样啊?难不成早上是一边哭一边给我做的糕点吗?嗯?”
他本意是想逗着人笑一下,可实在是没找好角度,赫连古居然点了点头,然后哭的更凶了。
赫连古没笑,赫连泽自己可是乐了一声,他都能想象到赫连古在厨房哭的梨花带雨的,却忙着给他做糕点,空不出手擦眼泪,眼泪就只能一串一串地顺着他家小狗一张俊脸往下流,汇到下巴上,没准还滴到了糕点上,啊,这么一想,那糕点没吃上还真是可惜,里面可是有小狗的金豆豆呢。
“主人又不会不要你,没有你我可是连衣服都穿不上,我真是一刻都离不开你啊。”赫连泽笑道。
后背被人摩挲着,像是犹豫了很久才抱上去,赫连古哭着回答他,“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不要我,可是我想了一晚上,越来越害怕,天下妖怪那么多,你大可以去买回来一只更听话的,即使没有我这么强,也不会像我一样把你……”说到这里,赫连古又哽咽了一声,像是已经被抛弃了一样。
赫连泽把他从怀里挖出来,捏着他的下巴,凑的很近,呼吸全扑到了赫连古脸上,“说什么呢你,世上的妖怪是很多,可主人的小狗就你一个,我可没心思去带别的孩子。而且,”赫连泽卡了一下,接上了赫连古刚才说的话,“而且,就算你把我上了,也是我在纵容你的调皮,只要我还没杀了你,你就一直是我最宠爱的小狗,知道了吗?”
说是不想再带别的孩子,但这意思就是没心思再哄他,赫连古听懂了,也确实只有赫连古能听懂主人的意思,于是他憋回了眼泪,撒着娇让主人把他的脸擦干净,用哭的沙哑的嗓音说,“我知道了,主人。”
赫连泽牵着小狗回了卧室,然后坐在床上,双手支在后面,对着赫连古挺胸,赫连古心领意会,伸手摸上了主人系的带子。赫连泽算是天赋异禀,带子到处乱穿,比市场散装零食的包装袋还难解,让赫连古都有些着急。有时手指隔着布料蹭到了胸前肿着的乳粒,带起一阵酥麻,赫连泽便毫不掩饰地喘息出声,当真是苦了赫连古。
带子终于是解开了,赫连古摸着暗扣,正想给他重新穿上带子,赫连泽就拉长着音调问他,“这衣裳都让你的眼泪打湿了,还能穿了吗?”
“我马上去给你换一件穿。”赫连古说。
可是赫连泽看都没看他,而是自顾自的把内衬脱了,露出雪白的胸腹,上面还留着他昨晚掐出来的指痕与吮出来的吻痕,又红又紫的连成一片,没办法,他也心疼主人,可是他忍不住。
他听见主人又用那种仿佛呻吟一样的长调问,“还穿吗?”
他有点拿不准主人的意思,那些青紫的痕迹,说白了就是皮下出血,按照主人的实力早该自愈了,明明就是主人自己控制着灵力没让恢复。可是为什么呢,主人的态度不像是留着兴师问罪,也更不像是那些情侣的暧昧温存。
哦,不对,是有暧昧的,只是没有温存。
主人总能理所应当却又准确的知道他赫连古在想什么,可是他却猜不到主人的心思,这点还要勤加练习,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