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成家立业,找到合适的过日子对象,到时候两口子一起奋斗,你未来的孩子就用不着像你这样,在城里混得这么差,吃这么多的苦了。’
枯燥无味的记忆河流下,涌荡出模糊不清的数张人脸,他们中有男有女,五官都已经褪色成了墨点一样的水渍晕痕,只剩下不断开合的嘴巴,在晏茶脑袋里发出嘈杂的一长串的诉说声。
晏茶记起来了。
那些人里有他的父母、他的同事、他曾经的客户,实际上他们和他的来往交际并不深厚。
但是现在,他完全记起来了,那些人在不同的地点,不同时间,随心随性地对他说出那些个临摹两可说教话的时候,他都无动于衷,毫不在意。
因为那个时候的晏茶非常清楚,他是不可能会有,从他们嘴巴里说出来的,那样的未来。
缺乏情调感的晏茶默默抬首,从棕红色屋檐边倾泻流下的,是明亮亮的金色,比裁满金线的名贵绸缎还要夺目,可以透穿过红叶和房柱,落到隐安黎和隐兰流的头上。
那两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简单动手完以后,彻底去除了他们胸口里的郁气,跟夜里预备掠食的雕鸮一样凑头在一起,嘀嘀咕咕间,还不忘微眯起他们漂亮的大眼睛,外露出一种难能可见的锐利又清澈的愚蠢。
“就是说,我们两个完全可以一起嘛,假如一个人只能带茶茶一个月,两个人合在一起的话,就能一起两个月了,这样就不用几个月都看不见茶茶了!!”
“对哦,刚好你大部分的慈善活动地点也都是在X市老地方,根本不用分开,房子一起照住就是了。”
“就是说,就是说,兰流啊,其实我们晚上也还可以一起……”
“你这样……要是我突然想过夜晚的二人世界怎么办?”
“那我可以睡在你们两个的床底,轮到我的时候,哥的床底也可以暂留出空余位置给你。”
“……你说话算数。”
“我怎么会骗人……”
根本没离多远·全部都听到了·但是更想自己没听到的晏茶,“……”
他未来的小孩,应该会像他们的爸爸一样吧。
晏茶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又想着,说不准,孩子他们只要不对上未来的老婆媳妇,大概率就不会像他们的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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