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茶连连摆手,“不、不是的,我就是个普通人,平常别人叫我的话就是叫晏茶。”
因为曾经有过隐百兆自我介绍的经验,晏茶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姓有特别的含义,代表着所属的族名。
“嗯。”隐蟒在听到晏茶说自己是普通人以后,表情如常没什么改变。
“那你是哪里人?”隐蟒又问。
晏茶有些不确定,“我应该是、应该是南界河人?”
隐蟒听了以后,挑眉反问,“应该?”语气中没有嘲讽和质问,而是纯粹的好奇。
晏茶说话语气平顺了些,“我是孤儿,之前听上了年纪的人说我父母有亲戚在南界河这边,我就过来寻亲了,但是没打听到人。”
隐蟒若有所思,抬手摸了摸下巴,“这样啊,我在南界河这边倒是认识很多人,不过这边好像没有什么姓晏的人家了,有也是我爷爷往上那辈儿的,现在没听说过。”
晏茶提起来的心重新落回胸膛里,“那就、那就应该是不在了吧,这样看来告诉我消息的伯伯嬷嬷也没说错。”
隐蟒没再出声问话,一脸像是发现了晏茶有什么别的东西一样,支着下巴打量着晏茶。
晏茶被盯得背后一紧,侧头回看了一眼隐蟒。
“你吃饭呀,不是还没吃什么吗?”隐蟒抬手点了点晏茶面前盘子里的虾饺,“快吃吧,等下要凉了,不用在意我,我是在乡下吃完了过来的。”
隐蟒边说边动起了手,他拿起来桌上多余的筷子,给晏茶夹了根奶香小油条和春卷,“你看起来太瘦了,得多吃点,我下午带你出去打牙祭吧,我知道离着不远有个地方,散养的小香猪是一绝,遇到好的时候还能搞到松露,那边河的鱼也是一绝,个个又肥又大一身膘,烤起来吃,真的是一点土腥味都没有,就是不太好钓。”
晏茶被动在隐蟒的絮叨声中,一直投喂到肚皮微鼓,才停下来,“我吃饱了,吃不下了已经。”
隐蟒沉默的看了一眼桌上只动了小半的吃食,表情似乎很不解。
“真的,真的,我已经吃得很饱了。”晏茶生怕隐蟒还会让他再吃点,非常不好意思地舔了舔沾有油花的嘴唇。
隐蟒虚虚点头,大手落在了晏茶脑袋上摸了摸,妥协地笑着道,“那好吧。”
隐蟒的性情似乎与他看起来粗狂的外貌和高大体型截然相反,蔼然可亲的自来熟行为,并晏茶放松了心情,并不觉得他讨厌。
就在这时,晏茶听见身后又传来一声清冷地叫唤。
“大哥。”
那不是隐百兆的声音,跟隐兰流和隐安黎的声线也完全不一样。
晏茶寻声望去,最先是看到了客厅地板上一道瘦长的影子,影子同主人的连接处,是一双擦拭得锃亮的黛青色手工皮鞋,向上是两条笔直的西装裤大长腿,再向上就是穿着马甲衬衣的窄腰宽肩,以及搭在胳膊上的黛青色西装外套。
来人在注意到晏茶打量的同时,也把目光落在了晏茶的身上,但他没有多看,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无视了晏茶。
对方身上高冷清贵的气质,弄得晏茶讪讪地转过头,不敢再看。
“森,回来了,真是不枉哥哥我这个乡下闲人,给你这个大忙人又是打电话又是发消息的,三催四请才把你叫动回来。”隐蟒看着自己二弟,笑嘻嘻地调侃道。
“明明只叫人没头没脑的带了一句话,不要说那些莫须有的假话。”隐森扯了一把领带,站在原地没有动。
“都到了自己家里还这么拘束,这里又没什么外面的脏东西。”隐蟒哂笑了一句。
晏茶留意着身边两兄弟的对话,敏锐地感觉到隐蟒在说到‘脏东西’的时候,隐森的目光好像落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后那种感觉又没有了。
没再继续听隐家两兄弟的对话,晏茶攥紧手站起来,低着头小声道,“我去…我去外面找百兆。”
就要跨步走过隐蟒的旁边,晏茶紧攥的手被人大力握住,身子跟着被扯了过去,“这是怎么了呀?刚刚还好好的啊,嗯?你哭了?”
“别…别碰我。”晏茶紧抿着嘴,酸涩的眼睛不受控制地不断溢泪,视线里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别哭别哭别哭,是大哥哪里说错话了?”隐蟒粗糙的大手抚上晏茶的脸颊,触感柔嫩的肌肤软滑得像块杏仁豆腐,给人一种用点力就能捏破的错觉。
晏茶被人用力拉着坐靠到了大腿上,隐蟒温柔小意的声音响在耳边,“别哭别哭,刚刚大哥说错话了,你别往心里去,大哥是个坏东西。”
粗糙的手握上了晏茶的小手,晏茶被男人的动作弄得脸更红了。
“不是!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坏,不是你…呜呜哇~”晏茶绷不住地哭腔道,眼泪流的更凶了。
“大哥?二哥?你们回来了?”这是刚从外面回来的隐兰流。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小茶在哭啊?”这是和隐兰流刚好一起回来的隐安黎。
“麻烦让一下。”这是手上沾满隐蟒从乡下带回来的散养野鸡血的隐百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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