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乔搂着小女孩喊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回应，仓惶间叫住了临旁的人：“你看看她，她怎么了……突然就倒下了。”
旁边的人闻言转头一看也慌神儿了，破口大骂：“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死人你抱着干什么！”
死人？
余乔呆滞地低头看向自己怀里，他抱着一个只有上半身、浑身褐色血的小女孩，尸体眼睛还是睁着的，灰蒙的，没有光亮。
“啊！”余乔下意识将搂住的手收回来。已经僵木的半具尸体砸到地上也是硬邦邦直挺挺的。
身体一瞬间仿佛泡在冰水里面冻僵了，旁边人骂他也听不见了，余乔瘫倒在地，全身肌肉在瞬间痉挛，连手腕的刺痛也忘记了查看。
“怎么会是死的呢……明明……明明和我说话了啊……”余乔语无伦次地呢喃，即使吓成这样，他依旧不敢咆哮大喊。
“操你妈！神经病。”旁边人呸了一声后，又骂一句才挪了地。
旁边人走后，余乔靠着大石头的那块区域便空旷起来，人群还在或争吵或商量或哭泣，此时一阵风乍然吹过来，呼啸着卷起地上的沙尘，什么动静也没有了，只剩咳嗽。
“嘿！你没事吧？”
曲声悄溜溜地四处观察，他锁定了一个人，他看着那人痴傻似的抱起一具半尸，嘴部鼓捣着听不清话，被一旁的人骂醒后颤巍哆嗦倒地。这人表现可称不上是“老手”。
曲声朝那人招呼一声对方却没有反应，立刻确定自己想的了，这就是一个新手！
他不动声色地挪到余乔边上，停下一会观察到没有人注意这边情况后，曲声挪到余乔正面前蹲下，又喊了一遍，右手还在余乔面前挥了挥，“嘿！你没事吧？”
余乔下意识抬头，曲声看到了这人的长相，在心里惊叹一嘴：学生都死了？！
“我、我没事。”余乔还记得对方刚才问他情况，抖着嗓子回答。
“你是新人吧？”曲声蹲下和余乔平齐，看着余乔猛然震颤的瞳孔他解释道：“你、呃表现得挺明显的。”
“不过你放心，我没有恶意。”曲声又说道，“依我通关好几次的经验看，新人通关几率很大。”
然后声音更低地贴着余乔脸侧说：“毕竟那东西拉人进来要事先挑选好，第一次就死了，太不值了。”
余乔不知道他和自己讲这些想干什么，但毫无疑问的，这番话给了余乔很大安慰。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余乔声音小小的，虚弱的，显然还没有从半截尸体上缓回来。
曲声嘴一咧眯眼笑了，他看人就是准。
“你真聪明，”他先夸赞一下对方，然后才说，“我呢，当然是想通关，和你组队、也不是组队，和你一道呢我通关几率大点。”他用右手拇指食指拉开一段距离。
余乔没出声。
对面又说了：“我应该不是第一个找你的吧？”
余乔撑在地上的手肘一弯，立刻又绷直。嗫嚅道：“嗯。”
曲声猜准似的了然点头，“那我就不和你多解释了，估计之前那人也和你说过了。”看见余乔又点了头，他再开口：“既然要一道了咱也要介绍一下，我叫曲声，你呢？”
“我叫余乔。”余乔没有在意曲声直接说一道的决定，他想出去也必须和玩家一起，余乔就没想过自己单独行动。
“行。”曲声站起身，伸出手臂，“来，拉你一把，合作愉快。”
余乔被沙尘糊过的眼微微泛红，自下往上看人时会给人一种眼白变红的错觉，他伸手握住曲声手臂，被一把拉站起来。“谢谢。”
“欸小事。”曲声不在意地摆摆手。
余乔环顾四周，风变小了，卷着沙尘只在地上打着圈，人群也不知什么时候分成了三个队伍，一个以骂人的年轻男孩为主，一个以和蔼的中年男人为主，还有一个……
余乔眨了眨干涩的眼，最后一支队伍他不知道怎么组成的。
“你在看罗文青？”曲声顺着新朋友的视线看过去，人群中心是一个看着年近三十的男人。
余乔转头，“你认识他？他也是玩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