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走后,迟朔下了床,他没有管玻璃门后的人,先进了卫生间,把自己的身体痛痛快快地清理干净。
最重要的是挖出穴里含着的精液,里面一共两炮精液,操他喉咙的男人最后射在他嘴里,幸好不是头发上,如果头发沾到精液,洗起来会比较麻烦。
洗完澡之后,他换上原本的衣服,而非浴袍,这是上嘉莉号的第一夜接的最后一个客人,之后他得回麦克斯那儿睡铁笼。
洗手间里有个电子显示屏的方形钟,现在是凌晨四点半。
从陆景那里出来后才两点半,其实麦克斯给了他在陆景那儿过夜的权利,出于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的考量,他没有选择在那儿赖一夜。
嘴里精液残留的腥味令人作呕,迟朔从西装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用洗手台上的房间打火机点上烟。
有点亏了。他想,要不是封隋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并迫使他重新谋划,说不定就不用接这个浑身长着斑点和毛的肥男。
但从另一个角度想,封隋的出现,何尝不是一个巨大的机遇——一个有机会暂时逃脱频繁接客的机遇。
R看着洗手间的镜子,微笑着道:“你觉得,封隋看了你接客的样子,会怎么想?”
镜子里的迟朔没有抽烟,只是一脸平静地望着镜子外的人,问:“你难道不担心,被保护得那么好,从未见识过黑暗的封隋,在目睹了这些后,只会更加恶心你,远离你。”
“小迟,你看你,你就是这样,经历了那么多的背叛,心肠还是这么软。”R道,“温室里的金汤勺,总有一天会窥见地狱的绘卷,何况,区区接一个客人,跟岛上的那些比,又算得了什么。”
“那你想做什么?”镜子里的人问。
R微晒道:“我们的思想和记忆是共通的,灵魂是一体的,我每一秒的思绪你都知道,何必问我。”
“不,我们不是一个灵魂。”镜中人蹙起了眉,“我有底线,你没有,你什么都干得出来,你很危险。”
“我只对其他人危险,我永远对迟朔忠诚,也会永远保护迟欢不受侵害。”R道,“别把我们区分得太清楚,小迟,我是你最深的执念,他不算什么,我才是可以保护你的人。”
他徒手掐灭烟头,走出了洗手间。
***
眼前出现了一双英式的尖头皮鞋。
封隋正侧躺在地毯上,经过了长时间的挣脱后,他终于从盘腿坐着的姿势变成了侧卧在地上,糟糕的是,他并未挣脱手上的绳索,本就受过重伤的右手使挣脱的希望更为渺茫。
他睁着眼,盯着眼前的尖头鞋,再缓缓抬起脸,看到了居高临下姿态的迟朔。
嘴里的布条已经变松垮了许多,使他得以发出言语:“迟朔……”
“你……还好吗?”
被绑着的人,竟然问绑他的人好不好。迟朔弯下腰,没有替他解开绳子,而是抽走了他口袋里的手机。
“密码是多少?”
“……”封隋有那么一会儿的犹豫,就在迟朔以为他不会泄露手机密码这种重要信息时,他吐出了一串羞耻的数字:“201314。”
“……”迟朔无甚表情地开了机,拨通了最近通话中显示联系人为罗米的号码,告诉电话那头的罗米,让他来房间接人。
封隋也知道了迟朔不会替他解绑,绳子紧紧地勒进手腕的肉里,勒得手腕那一块都成了紫黑色,但他丝毫没有质问迟朔为什么绑他过来的想法。
他只想知道,迟朔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至于到底是不是自愿的,他不愿再去想了。在被绑着的过程中,他终于领悟到了这个问题的可笑。
无论是否自愿,这七年的时光,已经让迟朔面目全非。他们都变了,再也回不到过去。
“你受伤了吗?”封隋维持着扬起脸的艰难姿势,望着迟朔。
“没受伤,就是挨了几巴掌,正常。”迟朔低下头,用鞋尖轻轻抬起封隋的下巴,道,“你忘了吗,封隋,你第一次上我的时候,嫌我挣扎,也打了我几巴掌,把我都打懵了。”
“那个时候的你,跟我刚刚接待的那个性急的嫖客,根本没有差别,你更不会在打完我后,问我有没有受伤。”
鞋底的前端踩住封隋的喉咙部位,渐渐用上了力气,让脚下的人脸色憋胀到肝色。
“我以前挨过的打,来自你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的,还少吗?”
随着脚底碾脖子的力气逐渐增大,封隋一点儿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像个牛那样粗喘着气儿。
迟朔,要杀了他吗……手腕终于被绳子磨出了血,可封隋已然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彻心扉来自记忆的深处。
是的,他以前对迟朔那么混蛋,打过他不止一次,他甚至都忘了,到底对迟朔动过几次手。
“以前你们骂我是婊子,现在我真成了婊子,你们开心吗?”迟朔道。
封隋拼命地想要摇头。眼前的画面因窒息又陷入了光影绰约的模糊。
不,不——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踩到窒息而亡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突兀地一松。
他睁大了眼,努力使自己看清周边的场景。
——玻璃门开着,手机被丢在一旁,迟朔的身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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