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睡着,手机忽然响了,乔柏南拿起一看,是疗养院护工打来的电话。
“乔先生,这里出了点状况,麻烦你过来一趟……”
“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乔柏南用手蒙住眼睛,短暂冷静之后,坐起身。
傅凌沉也被吵醒:“你去哪?”
乔柏南起身走向衣柜,脱去睡衣,当着傅凌沉的面,换了套舒适的休闲服:“我有事,出去一趟。”
傅凌沉睁着眼,目光追着乔柏南系扣子的动作:“我跟你去。”
“不用!”乔柏南转身向门外走。
傅凌沉立马翻身下床:“乔柏南!”
乔柏南停下脚步,转过头,盯着傅凌沉看了一会,才道:“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回来!”
傅凌沉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让我留下?”
乔柏南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傅凌沉心脏止不住狂跳,兴奋、开心、满足,各种奇妙感觉混合交织在一起,嘴里忍不住哼唱起来,抓过来躲在角落的小猫,亲昵磨蹭着它的脑袋。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会把你当儿子一样疼,开不开心?”
名为布布的小猫浑身僵硬、瞪着眼睛,却不敢有任何反抗,忍受陌生男人肆意在自己脸上喷气,生无可恋的任由对方摆布……
乔柏南坐上车,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
那句话,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处理加工,脱口而出。
或许是那双渴望的眼神令他一时心软,又或许是对方一流的床技令他折服,还有可能,仅仅是那通电话,让他爆发出本能的回应。
总之,他留下来傅凌沉,在自己身边装了一枚炸弹!
车到疗养院,开进一座郁郁葱葱的庭院,这里翠山环绕,风景宜人,是一处绝佳的养生之地。
刚一进门,护工立马迎了上来:“乔先生,你终于来了,刘老师她又犯病了……”
乔柏南看她一眼:“我来处理,你先出去!”
护工被这一眼看的心里发怵,心想这母子俩都是怪人,要不是佣金给的高,她才不愿意在这待着受罪。
乔柏南进屋,屋里满地狼藉,刘杏站在墙角,不知从哪捡来一根木棍,不停戳着墙,墙皮掉了一大块。
他走过去,个子超出刘杏一大头,清楚看到母亲由根处而生的白发。
“您要见我,打个电话,为什么非要弄成这样?”
刘杏抬头,眼神涣散无光:“你来了?”
“妈!”乔柏南移开视线:“别这样!”
刘杏咧起嘴,露出凄惨的笑容:“我不是你妈……生出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儿子,我不配做你母亲……”
乔柏南痛苦的闭上眼睛:“我没抢没偷,努力生活,怎么就不知廉耻?”
刘杏愤恨瞪着他:“两个男人在一起违背天理、道德沦丧、是要遭天谴的,你爸就是报应,被你活活气死在医院,你还想赖账?”
乔柏南无力道:“我爸是癌症晚期……”
刘杏吼道:“如果那家人没闹到医院,你爸会早死?如果他们没到学校散布那些照片,我会丢工作?十年了,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爸,愧对乔家,愧对你爸,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怪物?”
刘杏甩起棍子打在乔柏南身上,边打边骂,声嘶力竭,直到棍子断裂,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起来。
乔柏南低下头,抿唇不语,每个月照例一次“刑罚”,沙子堆起的城堡一次次倒塌、重建、再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