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楼，傅凌沉如往常等在楼下，乔柏南系好安全带：“去体育馆。”
“去那干嘛？”
乔柏南掏出手机发信息：“和何总约好一起打球。”
何总？傅凌沉皱眉，脑海里蹦出乔柏南那通暧昧的电话，心里有些不爽：
“你一个上班族，不好好待在办公室，整天跟一帮老男人瞎混个什么劲？”
乔柏南半搭着眼，手指点着屏幕，不说话。
傅凌沉更加来气，一把夺过他手机。
乔柏南面色不愠：“拿来！”
傅凌沉将手机扔向后座：“你是不想和我说话？还是和我没话说？”
乔柏南不想和他在车上起争执，稳定下情绪：“你想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你不能不理我！”
乔柏南有些想笑：“怎么？装了两天哑巴，装不下去了？”
傅凌沉想到什么，没有还嘴，耳根微微泛红。
乔柏南心里泛起嘀咕，自己没怎么撩拨，这个桀骜不驯的小鬼怎么莫名羞涩起来呢？
这模样还透着点可爱……
他推了推眼镜，遮住微微上扬的眼角：“凌沉，你想过以后吗？”
傅凌沉一惊，握紧方向盘，心脏咚咚狂跳，羞涩之情更加明显。
凌沉？
仿佛回到十年前的午后，乔柏南同样穿着一身运动服，轻揉着他的短发，也是这般轻声唤他：“凌沉……”
“你在想什么？”
傅凌沉露出鲜有的笑容：“乔叔叔，你说什么？”
乔柏南很不喜欢这个称呼，但却没有生气：“你还年轻，也很有天赋，我找人带带你，用不了多久，你在公司就可以独当一面，实在是不要跟着我浪费时间……”
傅凌沉敛起笑容，眼神变得清冷无比：“你还是想甩掉我！”
乔柏南辩解：“我是为你好。”
“用不着！”傅凌沉黑着脸，好心情一扫而空。
乔柏南闭上眼，不知道又碰到了对方哪根逆鳞。
傅凌沉闷闷开着车，红灯之际，他一把扣住乔柏南后脑，强行堵住他的双唇，舌头像进村扫荡的土匪闯入对方嘴里。
乔柏南躲闪不及，揪住傅凌沉头发向后拉扯，他扯得越用力，傅凌沉亲得越猛，像强力胶一般堵得密不透风。
直到后车喇叭声滴滴催促，傅凌沉才极不情愿松开口：“乔柏南，我好不容易抓到你，想赶我走？门都没有！”
乔柏南忍下攥紧的拳头，抽出纸巾擦嘴。
“我想过要和你好好相处，可惜……”傅凌沉冷笑一声，截断话匣：“劝你别动那些歪心思，小心我干死你！”
乔柏南眼中蒸腾着怒火，实在搞不懂眼前人阴晴不定的性格，被这样一个人整日缠着，他郁闷到极致，烦恼到极致。
到了体育馆，何律正在休息室，身旁坐着两名中年男子。
见乔柏南进来，他起身迎上两步：“柏南，你来了！”
“何哥，久等！”乔柏南笑脸盈盈。
傅凌沉冷着脸，他看不惯乔柏南这副讨好卖笑的表情，更看不惯对面男人搭在乔柏南肩上的那双贼爪子。
其余二人见状也都站了起来，他们都有自己的公司，名气不小，本来没把“太子陪读”角色的乔柏南放在眼里，但何律如此看中对方，自然也跟着重视起来。
何律介绍：“柏南，秦总杨总都是地产界有名的人物，他们对你那份企划书很满意，也有意入股。”
“欢迎加入，大家一起发财！”乔柏南笑着与两人握手，发觉王总眼神有些异样。
“乔总真是青年才俊，”王康审视着乔柏南：“说起来我俩颇有些缘份。”
“哦？”乔柏南看着身材略显发福的中年男子。
王康笑了笑：“当年我也是跟着老程董谋生计，可惜，程氏不容人，没想到我自立门户倒也闯出了一番成就，乔总，你我一前一后出入普奇，你说这算不算缘份？”
这话说的直白，踩着普奇抬高自己，也算是给了乔柏南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
乔柏南对这人有点印象，刚入公司那几年，普奇遭受过一场重创，正是因为有人带走了公司大量客户和内部资料，公司一度陷入危机，那个人就是王康。
后来，公司花了很长时间才度过危机，王康倒趁机混的风生水起，如今还转战进地产业。
乔柏南面色平静，勾起嘴角：“师哥，既然咱俩师出同门，相信今后合作一定会很愉快，也欢迎师哥常回家看看，老程董一直惦记着你呢。”
王康嘴角抽了抽，这些年他一直努力摆脱程氏烙在他身上的印迹，撇清与程氏的关系，没想到被这小子轻轻松松一句话又拉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