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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上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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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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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李正约英雄视频通话,英雄本来想拒绝,但一想毕竟好几个月都不能用手,如果一直决绝反而会让人生疑,索性也就立即拨了过去。

接通画面的瞬间看到英雄负伤的样子,李正瞬间就愣住了,一股急躁涌上心头:“!!!你?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嗨,没事,就是哥哥见义勇为去了~~虽然不是警察了,但是维护世界和平、伸张社会正义、保护弱小妇孺还是哥哥做人的根本。“英雄一脸若无其事。

“……”李正一脸严肃,不肯说一句话,就这样恶狠狠的盯着英雄,英雄被盯得的有点不自然,他从没见李正这样,像自己的所属物受到了侵害一样。

“别这样严肃么,一点儿也不像个可爱的高中生。“英雄还试着缓和气氛。

“说,怎么回事?!“李正语气不太好,但是没有愤怒。

“就上周,我去上语言课回家遇到一个姑娘被几个流氓堵在胡同猥亵,咱们这一脸正气浩然天地间,怎么可能让一个姑娘受欺负呢,对吧?“

“几个?“李正语气冰冷。

”?哦,大概三两个吧~法国小流氓不堪一击~“英雄说的轻松。

“瞎说,你当警察的时候什么阵仗没见过,三两个人根本不是你对手,我这样的打两三个都没问题,你说实话!“李正思路清晰,抓住重点盘查。

“你能打这么多啦?不错啊,肯定是训练的不错,你最近还去训练吗?我看你现在这身形不错啊~~~”英雄想岔开话题,但是李正不回应,有点尴尬。

“到底几个?“李正揪住问题刨根问底。

“第一波是三个人,后来,又来了一波。大概一共五六个吧~主要是和谐社会,我也是疏于操练,好久不打架了。”英雄轻描淡写。

“所以他们手里有家伙?“李正越听越严肃。

“有木棍,有2个拿刀了,但是不太大,小的那种。我跟你说,这法国小流氓也不专业,根本不会打,就是瞎搞,几下就不行了。“

“那你头是怎么回事?“

“那啥,我都胜利了,有个瘪犊子偷袭我,小王八蛋扔的还挺准,正好扔后脑勺上了。你说寸不寸。“

李正在那生了一肚子气,一句话也不说,似是在思考什么,半晌才又问:“那你看病怎么办?你生活费还够吗?”

“哦,对了,那姑娘给我报销了,说是要报恩。还经常抽时间来照顾我,给我做口饭啥的。虽然手艺跟我一样差但好歹是顿饭,还不用我花钱。“英雄想想就觉得好笑。

听到这,李正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那你现在病情医生怎么说?都哪里有伤?说实话!别骗我!“

“就轻微脑震荡,手骨折了,肩膀有点挫伤,还有就是一点儿皮外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对了,你可别跟你英妈说啊,他们该着急了,其实真没多大事儿~”英雄生怕李正去告状,他可不想看见妈妈抹眼泪。

李正看着英雄说的如此简单,并没有说什么,就是看着英雄。

李正不相信英雄说的话,英雄这个人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轻松简单,他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在自己面前,他就是位亲切又可以依靠的父兄;在父母面前,如果没有出柜这件事,他就永远是个乖顺的爱卖乖的孩子。但是谁又知道当他面对强权和危险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呢?

“你别不说话啊,跟一个小老头一样,眉毛都要扎进脑门了。“英雄叹气的摇头,真是不想让李正都替自己操心,李正还是个孩子啊。

“你救的那个姑娘只能给你报销医疗费用,那你生活费怎么办?”李正问到。

“以前还有些存款,应该可以支撑一阵子,又不是好不了,到时候再找工作呗。”

“你之前的广告都完成了么你还能继续工作么?你的老板没有说什么吗?你现在的伤对你以后的生活有影响吗?”李正不是刨根问底,是刨祖坟。

“你挺专业啊~~~还知道老板会嫌弃我。”英雄突然觉得孩子长大了。“具体还在协商,毕竟我之前的工作还没有完全完成,还有2个广告需要拍摄。现在就要考虑的是甲方爸爸能不能接受我单手拍摄吧,赵毅也就是经纪人那边还在努力,毕竟如果不能完成的话是要赔钱的。我之前赚的还不一定够赔偿的。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我还有机会,只要我能恢复总会有可以做的事情。”

英雄把真实的情况没有隐瞒的告诉了李正,他明白,孩子已经长大了,他考虑的甚至比邢杰还要多,那不是他这个年龄会考虑到的事情。

“英雄,你什么时候回国?我感觉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留在法国。老话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就是说,你至少有3个月的时间不能工作,法国的生活费用又那么贵,你怎么坚持啊?杰哥又不能一直陪着你,不然你们两个就是一起喝西北风,难道你们就一直这样扛下去?3个月后你又要重新开始找工作,这样的状态,我不太看好。”李正说这话的时候像个老干部。

“…回去?我不回去,我刚到法国~这才几个月啊?我总不能遇到点事就退缩吧?那我还出来干嘛?”英雄从来就没有动过回去的念头,就算是端盘子扫地也要留在这里,开弓没有回头箭,早在出柜的那一刻就已经不能回头了。

“你没跟我说实话。”李正不想跟他这样绕弯子索性挑明了说:“我看得出来你伤的不轻,跟你说的病情状态根本就不一样。你现在手也伤了,吃饭的家伙没了,你能做什么?养伤还得要人帮忙照顾,谁能一直照顾你啊?杰哥也做不到!”

“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我能照顾自己,少瞎操心。”英雄用笃定的语气否定李正,也是给自己打气。

“我不知道?我爸一直在队上忙,一年能回几天家?我病了,我妈一个人照顾我都没人能搭把手,还要一边照顾我一边上班忙成陀螺。我妈生病的时候,我连送她上医院都做不到,还得求邻居帮忙。后来我妈去世了,我的生活只剩自己,我过的跟个孤儿一样……我太了解那种孤立无援独木难支的感觉了,那样的日子我过够了。我不想让你也体会一遍,你明白吗?一天都不行!”

李正看似哀求又恳切的望着英雄,说的激动急得眼眶都点发红,心头涌上的烦躁顶撞着胸腔让自己忍不住抖动着。

英雄沉默了,他想反驳,但是他说不出口,那些过往是孩子心头的伤疤,他不能再勾起那些痛苦的回忆。李正说的都是事实,英雄也明白自己的反驳确实苍白,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手臂,想起畸形骨折的手指,他知道,搞不好以后没办法靠手吃饭了。可能现实就是这样,给你一点希望的火苗,然后用残酷浇灭它,再用无情彻底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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