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野趴在网吧的桌子上，双眼轻阖，面无表情。蓝色的电脑桌面幽幽地映在他毫无血色的脸颊上。
“喂，安野，你要包宿通宵吗？”闻舟推了推他的胳膊，“我要走了，再不回家我妈打死我。”
安野不耐烦地甩开闻舟的手，“快滚。”
“至于那么大脾气吗？溜了溜了。”
安野修长的手指按压着太阳穴，网吧里刺鼻的烟味让他头痛不已。
他起身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浇过脸颊，才将混沌的头痛缓解一些。
“刚刚那真是咱们学校的风洵吗？年级第一也来网吧？”
“听他和网管说是在找人，看那表情不像找人，倒像要去杀人……”
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闲聊着推开洗手间的门，看到安野时不由噤声。
安野的下颌处滑落一滴透明的水珠。他看也不看两人，径自推门离开。
“站住！”
安野和风洵擦肩而过，却未曾分给他一个眼神，对风洵的呼唤也置若罔闻。
“为什么不回家？”风洵追上来，拽住安野的手腕，稍显急切的力度让安野不由吃痛。
安野甩开风洵，走到网吧旁的巷子里，点燃一支烟，放到唇边狠狠吸了一口。
“你抽烟？”风洵难得有了震惊的表情，看着安野纤长白皙的手指熟练地夹着香烟，吞云吐雾。
安野冷笑一声，“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风洵不喜欢这样的安野，这不是会在他怀里调笑娇嗔的小野。
他再次躲了起来，藏在那个冷硬的外壳下。
风洵抢过安野手中的香烟，略显焦急，“小野，听我和你解释……”
安野抬手打断风洵，“我没什么想听的。我就想问你，你操我的时候，是把我当弟弟，还是当女人？”
餐桌上的气氛很是微妙，安太太给风洵又盛了一碗甜汤。
“阿洵多吃一点，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风洵尽力牵起嘴角，回给关心他的安太太一个感激的眼神。
“谢谢阿姨，我就是昨晚……没睡好。”
安野踢踏着拖鞋走出来，在餐桌前拿了碗筷就想回房间。
“你给我回来！”安太太难得厉声，“一家人不在一起吃饭，像什么样子。”
安野并未转过身，讥讽的声音传来，“呵…一家人……”
闻言风洵身体一僵。
风先生也察觉到了两个孩子之间的暗流涌动，出言圆场：“小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想回房间吃就回房间吧。”
女孩的啜泣声和周围一圈女生的安慰声从教室前排传来，叽叽喳喳，吵得安野从浅眠中惊醒。
“喂，这是怎么了？”安野推了推前桌的闻舟，扬起下巴示意。
“你可错过了好戏。”闻舟看起来颇有些兴高采烈，“那个眼高于顶、总是打我小报告的赵琳，被风洵狠狠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