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起云把石瀚的手从画框上拿开，然后便立马缩回了手藏到背后。
石瀚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但他就算如此窘迫，也还是直视着潘起云阴沉的脸，丝毫没有要低头的意思。
潘起云今天不是没来上学吗？这是他画画的地方吗？学校专门给他一个房间用来画画？他不是体育生吗？哇，他块头真的好大！那他下面大不大？我管他大不大干嘛，我又不和他上床！
石瀚脑子里被各种想法塞满了，他全然忘记自己有多迫切想要和潘起云交谈，愣在那里许久都没说话。
他对面的潘起云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无论是面貌还是体型都更加接近成年人，配上他小麦色的性感肤色，实在是赏心悦目。
许是石瀚的眼神过于露骨，潘起云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他看起来就很好亲的唇上下一碰，就说出来一句恶毒话来：“脏了我的画怎么办，不知廉耻的东西。”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泼了过来，石瀚从未被人这样恶语相向过，他拧着眉说道：“怎么说话呢？”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哈哈，那你听墙角的行为也没好到哪去。”石瀚笑着嘲讽道。
潘起云不知如何反驳，他干脆退了两步，给石瀚让开了一条路，接着抬手指向门口：“赶紧滚吧。”
石瀚听了这话更不舒服了，他挑了挑眉，双手插兜靠在了画旁的墙壁上：“你说什么我就干什么？想得美。”
潘起云哼笑一声，他抱着胳膊说：“看来石少爷没怎么吃过亏啊。”
石瀚心想这不是废话，他既有钱又聪明还长得帅，谁有这条件还吃亏那就是世纪大傻逼。
还没等他开口回击呢，潘起云又说话了：“既然你不想走，那就留在这里陪我画画好了。”
石瀚才不要呢，他抬脚就要走：“浪费我的时间，别做梦了。”
潘起云被拒绝了也不恼，他笑眯眯地拦下了石瀚，把人推回了墙边摁住，接着抬手捏住石瀚的下巴左右摆弄。
他饶有兴致地端详起眼前这张带有锋利的美的脸，用最平常的语气威胁道：“你别忘了我昨晚看到了什么。”
石瀚这才想起，他是来求潘起云闭嘴的，不是来挑衅的！
他用那双灵动的眼睛在潘起云脸上看来看去，想推测出对方内心的打算，可是他哪里了解第一次正面交锋的潘起云呢。
石瀚不得不承认自己慌了，牙齿不自觉地咬上了下唇，他想不出来要怎么试探对方的心思，于是他倔着脸直接问道：“你想干嘛。”
潘起云笑得灿烂极了，他弯腰凑近了石瀚的脸，近到两个人几乎要鼻尖相碰，石瀚甚至有了他们将要唇齿相依的错觉。
“你会乖乖听我的话吗？”他离石瀚又近了些，甚至刻意歪了下头，避开石瀚高挺的鼻梁，将唇悬在石瀚越咬越紧的嘴上。
潘起云背后的阳光正好，将房间内映得暖洋洋的，却照不到那人不怀好意的脸上。石瀚没回话，而是直接伸了下脖子要去亲潘起云。
如果仅仅是出卖一次身体就能解决这个大麻烦，对石瀚来说也算是一桩划算的交易。
可是潘起云却皱着眉，仰头躲开了，他用看垃圾的眼神睨着石瀚，警告道：“不许亲我。”
石瀚眯着眼，没想到还能有人不想被自己亲，他又摆出了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那你贴我那么近干嘛？装什么装。”
潘起云的表情变得别扭极了。他几次张开嘴组织语言，都没能成功吐出一个字，他因为自己的笨拙而变得懊恼，最后，他又恢复了先前冷峻的表情，提醒石瀚现在处于什么地位：“难道你想让大家都知道，你其实是一个淫荡的无耻之徒吗？”
石瀚当然不想，他不得不暂时收起了自己的刺，却仍然不服输地怒视着面前的人。
“你好像很不喜欢回答问题。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会乖乖听我的话吗？”
“会。”石瀚的手指抠进背后的墙壁，这回答就像在令他下跪。
“大声点。”
“你听到了。”
潘起云对石瀚回嘴的行为很不满意，他的手蓦地整个掐上了石瀚的下颌骨，将他的头重重抵在了墙上：“你也听到我在说什么了，大声点，回答我的问题。”
石瀚的心咚咚跳着，他不得不向潘起云屈服，怕对方一个用力就把自己的骨头捏碎了，他顺从地回道：“我会听话的。”
潘起云随即松开了手，朝着器材室的门扬了扬头：“明早七点半来这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