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了很多双手，它们发了狂似的向林初伸去。他想要逃，可身后也被密密麻麻的，由一双双手堆积而成的肉墙给包围了。
林初惊吓得瘫倒在地上，才发现自己竟是赤裸着身体。
他很想站起来，可是双腿却使不上劲。
那些手，不断地向他的身体靠近，忽然，有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踝，将他拖入了漆黑之中。
期间，他的身子被那些细密的手指划过，有的很冰冷，有的带了指甲，很尖锐，也有的手上都是厚茧，膈得他好疼。
一个巨物，突然抵在了他的女穴口，直接刺入，翻天覆地的痛，让林初“啊”地叫出了声来。
他的身子弹跳而起，眼前的画面也不再是昏暗的虚空，而是他所熟悉的景象。
黄土墙，草屋顶，花棉被，热炕头……这里是他的家。
林初低头看向自己的胸部，果然鼓起了两个大包子，那些都不是梦，他很想哭，但又在想到底是谁把他给带回来的，那些赌场打手才没有那么好心呢。
此时，林远山闻声而来，“醒了？”他脸上很是沉静，不似昨日那么蛮横不讲理的模样，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许多，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放下了手上捧着的热水，一并放下的还有被撕了包装的药膏。
林初心中有些猜忌，他觉得小时候那个对自己百般温柔的阿爹回来了，但还不是很确定。
他憋了一股气，叉起手，嘟着嘴，满脸不屑地说：“关你什么事，你就是个逼死媳妇，还害得自己断子绝孙的大傻叉，没资格问你林初爷爷的事。”
要是往日，林远山一定是一个巴掌呼过来了。要不然也得把自己架起来，按在板凳上，用麻绳捆在上边，然后棍棒伺候。
可这会儿，林远山并未理会他的气话，只是叹了口气，心疼地问道：“你去了哪？弄得自己一身的伤。”
是他！
他的阿爹回来了。
“哇——”林初一张口，便是一声嚎啕大哭，他眼泪哗啦啦地，止不住地流……
林远山坐在了床榻上，抱住了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好像林初还是个只会咿呀学语的小孩一般。
林初的哭声越哭越大，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多激动。
自他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他爹好像患上了什么精神疾病，有时候会对他很温柔，经常和他说那些天文地理的东西，虽然他根本听不懂，但还是喜欢看阿爹兴致盎然的神情。
还有城市外边的故事，林初知道阿爹这辈子都没出去过，这些故事都是瞎编的，但是就算如此，他也愿意相信阿爹给他编制而成的，只属于他的梦想之乡。
每次和阿爹说话的时候，都感觉像是如沐春风般的喜悦……
但是他也会看到阿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独自一人默默地叹气与流泪，好像有许多不能说出口的话，像大石头一样砸在了阿爹的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可有的时候，他就会变成像村里那些粗鲁的大人一样，成天对自己没有什么好脸色，不是打就是骂的。
还老是听信邻居的话，觉得自己不在他的视线里，就是在做坏事，给他捣蛋。
明明林初只是个好奇的孩子，想要像蓝天上的小鸟一样，自由自在地翱翔在高空中，俯瞰底下的美丽景色。
可是这时的阿爹，就像屠宰场里的屠夫，总是要将他身上的羽翼一把把地给拔掉，告诉他：你不是小鸟，你是林初，林远山的儿子。
你不能飞，不能跑，不能跳，只能按照他规划的路线图，每天去到学校，又回到家里。
林初从电视剧里知道了，这很可能叫做“双重人格”，两个性格有所差异的人格，会不断地争抢一个身体的掌控权。其中一个上线的时候，另一个就有可能不知道身体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好希望，温柔儒雅的阿爹能够抢赢。
可是林初也发现了，他长大以后，就很少能够见到温柔的阿爹了。
“呜呜呜，阿爹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林初肆无忌惮地，窝在林远山温暖又厚实的肩膀里嚎啕大哭。
大片的衣服都被他的眼泪给浸湿得深了一个色。
就在他哭得有些缺氧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和阿爹诉苦，他呜呜地说着嘴里含糊的话：“阿爹，有人欺负我！”
“王军睿那个糟老头子，他、他把小唧唧放到了我的逼里边，还咬我的胸，还让我舔他的鸡巴，呜呜呜……他的鸡巴又脏又臭，恶心死了，居然还进了我的身体！”
林初绝口不提自己当初也是自愿的，颠倒黑白似的，小声哭喊道：“还有那只可恶的黑猫，也狗仗人势，不，猫仗人势！
它舔我的、我的水，也不知道猫毛有没有掉进穴里，呜呜呜。”
后背被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心中有种安心的感觉，林初继续说道：“阿爹，你不知道后来我逃了，但是根本没有人愿意让我借住，我差点就死在雪地里了，呜呜呜，我好惨啊。”
林远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问出声来：“然后呢？”
“然后，我不知怎么地，去到了赌场三大手的家里。他们请我吃了顿烤肉，然后就把我的手用皮带捆住了……”
林初眯了眯眼，脸上传来了一点糙疼感，这是林远山的手在给他擦眼泪。
擦得差不多了，他才继续说：“他们轮流把我强奸了，我现在哪里都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