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如娉就收拾好了那份试卷，确认数量没有问题后，转过头有些谦意的笑了笑，说道。
“本来你一来我就可以给你的，但是没忙过来。”
周浈洋同她没什么可讲，知道沈如娉是替她姐姐对那件事怀有愧疚。
“你邹老师刚才也在这等你，但是刚才被一个学生叫过去了，他让我把这份资料也给你。”
沈如娉起身走到柜子前，拉开了橱窗门，拿了份厚厚的打印纸，连同她办公桌上那套期中试卷递给了他。
周浈洋心底有些嗤笑，黑渗渗的眼神有些让人琢磨不透，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试卷。
“谢谢沈老师。”
沈如娉错不及防的听到了一句沈老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从前也有几次周浈洋来拿试卷，但自始至终都是谢谢结尾，她知道周浈洋心里记恨她们姐妹，这一声沈老师，让她恍如隔梦。
周浈洋看她好像感动的眼眶湿润，手下不自知地用力抓着试卷揉皱了一片，片刻后松了力道，他很快低头瞥了眼试卷张数，确认无误后，便道。
“我先走了，下次再来。”
眼看周浈洋要走，沈如娉眉头一皱，着急道：“等等，你要不要见一见邹老师?他也很关心你。”
周浈洋没有转过身。
沈如娉知道他的沉默，是该嗤笑嘲讽她们当初选择不闻不问，悲剧酿成后，现在却捡起了那点良心。
沈如娉从他身后绕到他的身前，拦住了他，顶着冰冷的眼光，有些艰难晦涩道。
“我知道你恨她，是我们的失职，可我还是不赞同你的偏激任性行为，我只当你那时候头脑不清晰，我上次同你说过，你可以把这两年当做休学，那些证明条件学校可以给你开”
“你两年前那么热爱数学，为竞赛准备了一年，现在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回到学校呢?”
周浈洋不动声色的看着沈如娉，过了好一会儿，又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试卷。
“我……”沈如娉张了张嘴，同他视线交汇后，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他这反应就是油盐不进，好像一切都是徒劳。
周浈洋知道她现在也无话可讲了，所以绕过她往前走，独留她在身后。
沈如娉突然道：“你不觉得你对不起邹老师吗？”
周浈洋身形顿了下，很快又恢复了往常一样，他眼睑处沉下一片暗影，神情有些落寞。抓紧了手里的试卷。
沈如娉看着他决然的背影，有些无力的笑了笑。
“会考虑的。”
沈如娉仲怔了下，抬头看向那道门，周浈洋抓紧了门框那瞬间留下了那句话就匆匆离去了，地动山摇，那一刻的欢喜不知道如何形容，想笑出声，却又神情落寞，大约是泪笑掺杂。一想到是拿他最敬重的老师威胁来的，估计又要记恨自己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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