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偌大的办公室内仍开着灯。谢途坐在木质的办公椅上,感到十分疲惫,他刚抬手想揉一下太阳穴,却不想碰到了颧骨处的淤青,一下子疼得皱起了眉——符启梨打的几拳太狠了。
想到这,谢途太阳穴抽痛,他本来是想让符启梨更依赖他一点,没想到让人彻底恨上他了。
而且感情不顺就算了,工作也不怎么如意。谢途心中烦躁,他现在是停职状态,但这并不妨碍明隐给他安排工作。
这些工作中,单是拷问这一项就够累了,用刑具撬出来的话半真半假,需要甄别不说,昨天还有一个间谍自尽了,临死前说什么身份是真的人是假的,满口疯言疯语,让谢途拷问报告都不知道怎么写。
此外,杜光贺也给谢途增加了不少工作量,这人藏得深,跑得也快,更是胆大包天。昨天杜光贺夜入皇宫,一窝亲卫去抓,都没逮着他,弄得谢途今天亲自带人去搜,直到现在都在加班思考他能躲哪去。
谢途加班,副官自然不好先走。好在加班费足够丰厚,让副官还有点心理安慰。
这时副官敲门进来了,他行了个礼,“长官。”
谢途颔首,“怎么?”
“殿下那边来消息了,让您准备好。”副官拿着尽职尽责地汇报。
“嗯。”谢途并不觉得意外,从停职开始,他就知道了明隐的打算,该准备的都差不多了,唯一担心的就是符启梨。谢途抿唇,问道:“符家怎么样?”
“监视的人说符少爷今天没怎么吃东西。”见谢途有些担忧,副官又补充道:“但符少爷精神头很足,还报了个拳击课。”
“……”谢途感觉被打的地方隐隐作疼。
“需要属下派人送饭吗?”
“送点陈记草莓蛋糕,他爱吃。”谢途说完,想起什么,他伸手翻开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问道:“符家那批机甲明天审批?”
“是今天。”副官不知道谢途怎么问起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
谢途沉默片刻,手指叩了叩冰凉的木质桌面,“明天给机甲部送点东西,把符家的审批推迟。”
副官不明所以,谢途是明隐的心腹之一,机甲部必然会卖这个面子,但推迟的事可大可小,若是推迟,符家必定受到影响。长官刚刚还让他准备蛋糕,怎么现在就开始找起符家麻烦了?
谢途还嫌不够,又吩咐道:“再找财政的关系,查查符家这几年的账。”
“是。”副官有些迟疑。
谢途双手交叉,灰色的眼盯着副官,“有问题?”
“没有,”副官赶紧辩解,“我只是在想长官您对符少爷这么关心,怎么……”
谢途眼神冰冷,“只有走投无路,他才会来求我。”
谢途爱符启梨,但他想要的不是伴侣,而是一只依赖于他的宠物。
于是此后的一个月,符家如陷泥沼。
符启梨在谢途的强暴中留下了心理阴影,晚上常做噩梦睡不好觉,但白天还要打起精神去处理各种事宜,整个人瘦了一圈。
此时是凌晨,符启梨刚下班回到家,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洗漱,而后坐在柔软的大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他知道这段时间对符家的打击来自于谁——恨不得他一辈子爬不起来的,无非是谢途和伊洛。
伊洛忙着殿下巡视的事,抽不出时间理他,就只剩谢途想把他彻底压垮。
符启梨看着桌上的蛋糕,沉默不语,他从没想过谢途这么恨他。
在谢途的施压下,审批下不来,机甲出不了厂,要赔一大笔违约金;同时不少客户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已经放弃了合作;而财务部又查出他哥掌权期间的账务问题,刚罚了一大笔钱……
底下的人也骚动起来,这段时间屡屡有人闹事。符启梨要处理这些事务,简直一个头比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