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膝跪在地上单手搂着人,男人忙拔出随身的水壶拧开盖子,递到她的嘴边。
冰凉的水流浸润喉咙,白祈意总算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可这边阿什顿缓慢抬高水壶的位置,忽然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稍稍调整姿势,他看到自己左手的掌心浸满鲜血。
原来小家伙的后背被划出一道很深的血痕,再用点力就能见骨。
“B组收尾。”
没再敢继续喂她喝水,阿什顿收了水壶、匆匆丢下几个字抱起人就往山下冲。
推开门,以利亚看到某人那么高的大个子蜷缩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默默看一会儿忽然开口道:
“好可怜啊,是不是。”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阿什顿半垂的眼睫毛颤了颤;脑海中想起很多年前也是他的声音:
「这么多人里,我唯独觉得他可怜……」
“……嗤。”
好一个风水轮流转。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觉得对方可怜?可亲眼看到这张小脸迅速消瘦,他打心底觉得可怜死了;跟着他们每天东奔西跑连饭都吃不饱,现在又躺在病床上血色全无。
“是他吗?”
“是啊是啊是啊,还要我说多少遍?判决书不是已经下来了吗?再说什么也改不了。”
受不了他复读机似的的反复求证,以利亚走上前拿过他手里的杯子,用棉签蘸水附身给小姑娘润唇。
而坐在一旁、攥紧的拳头一遍遍松开,最终阿什顿只能不甘的闭了闭眼。
伊恩不比上次的哨兵,他想捏就随便捏死,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可是营地里怎么可能会有异种?!附近巡逻站岗的哨兵怎么可能全部杳无音讯?!
小东西的匕首上明明白白沾有伊恩的血!她背后的豁口也是被锐器所伤!
再晚到一点,这豁口就是开在心脏上,人也就被异种吃没了!
什么时候他说话没有分量了!
另一边听证会还在帮着伊恩和稀泥,把这次事件归为救援意外;以证据不足驳回他的诉求,再加上白向导受的伤又没危及生命……
“……哈。”
怒不可遏从椅子上站起身,男人烦躁的大步迈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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