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枝醒时仍处于懵懂状态,好一会才感觉身体是自己的,他动了动,勉强撑起身查看四周。这里很像自己在西宁山的屋子,但直觉又告诉他不是。
他揉了揉眉心,自己不是要去打架么,怎么晕过去了,好像每次晕倒都跟苍术有关……
等等,南诀不会被仇家打死了吧?!
他连忙起身,推开门寻找南诀身影。
然而即使他出了屋子也跨不过院门,脚刚抬起,金光乍显,才发现自己竟被锁在这间院落。
苏鹤枝心生奇怪,想要拔出拂雪剑打碎金光,然而身体却不受他控制,颓然蹲坐在门口,盯着地面发呆。
“师兄,又要去找风明筠?”
头顶传来徐苍术的声音,奇怪,苍术为什么喊他师兄。
他的身体没给徐苍术任何反应,像块木头似的就那么抱膝蹲着。
没得到回答,徐苍术直接将他拎起,逼迫他抬眼。
苏鹤枝看见徐苍术眼里的自己身体抖个不停。苍术一直很温柔,为什么现在有点阴恻恻的。他想开口问南诀的下落,可他现在控制不了身体。
徐苍术见他这幅害怕的样子,似乎觉得不够,咬牙笑道:“不是想见风明筠吗?”
一直没有反应的苏鹤枝却在这时微弱地点了下头。
“好啊。”徐苍术微笑答应。
下一刻他就被徐苍术拽着往前走,他脑子昏沉,一路上跌跌撞撞,还在怪徐苍术这是怎么了,拽得他手腕生疼。
直到停在了地下黑不见光的牢笼前,徐苍术抬手,四周顿时光亮起来。
牢笼内,风明筠满身伤痕,双手被吊在墙上,也不知是死是活,胸口处还滴答流血。
苏鹤枝大惊,想挣脱徐苍术的手去查看自己二徒弟,然而他动不了,他只听见自己颤然开口:“放了他……”
他抓着徐苍术的衣摆,“我求你。”
“师尊,别……求他。”
风明筠微弱沙哑的声音传来,铁链有了些轻微的响动。
徐苍术不为所动。
“你放了他啊!”
苏鹤枝崩溃大叫,可他现在只是个比凡人还不如的废人,拂雪剑也没了。
徐苍术一怔,手陡然松开,苏鹤枝跪倒在地,满地血污弄脏了他的衣裳。
很久以前的某个深夜,苏鹤枝跟徐苍术遇见一年幼女童即将冻死荒野,他将女童救下,徐苍术却问为什么。他不知如何解释,救人一命,不是应该的么。
然而徐苍术却问:“救下她也活不了多久,为什么不直接杀了。”
可能徐苍术在想,让她早点死才是解脱。
他那时教了徐苍术很多遍要向善,不可乱杀无辜,即使她最后活不下去,也不应该由别人主宰她的生命。
他们能做的,只是帮她一把就好。
现在看来,他从来没真正教会徐苍术任何事。
衣服上沾的是明筠的血,苏鹤枝手指扣破掌心。
他说:“徐苍术,你这种人……”
“师尊,醒醒啦!”
苏鹤枝缓缓睁眼,脑海天旋地转……自己怎么在南诀怀里?
“师尊你梦见什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南诀给他擦泪。
“嗯?我没做梦啊。”
他说着就要推开南诀,现在应该是在飞车上,回西宁山的路线?自己怎么总是晕倒……
“祭天大典那事解决了么?”
南诀一点也不想让师尊离开,将苏鹤枝面对面放在腿上,脸贴着苏鹤枝胸膛又蹭又亲。
“没事的师尊,徐苍术和大师兄在跟他们讲道理,凭他们的三寸金舌肯定可以说服那些人。”
苏鹤枝:……
“放我下来,你顶到我了。”
南诀笑得纯良:“抱歉师尊,人之常情,理解一下。”
他的手不老实地捏上苏鹤枝的臀瓣:“一看见师尊哭,我的鸡巴就忍不住。”
天呐,南诀不会是狗吧?动不动就发情!
苏鹤枝意图提起南诀以前的乖巧唤醒他的良知:“你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