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在床上躺了许久，游意才懒洋洋地踢了一下林渡野，催促道：“去洗澡。”
林渡野慢半拍地应了一声，像个僵尸一样迟缓地爬起身，向浴室的方向走。进去了，又探头出来：“我没有换洗衣服。”
“待会儿给你送。”
林渡野欣然应允。
游意就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又犯了一会儿懒，才去给林渡野找了一身衣服。白T恤，睡觉也不用穿裤子，就省了，再给他找一条新的内裤。
游意敲敲门，没等林渡野应声就打开条缝，倒也不往里看，只伸胳膊进去，摸索着给他放在洗手台上。
浴室里面飘出一句模模糊糊的“谢谢”。
安置妥了这边，游意又认命地去换床单。一边扯，一边懊恼。早知道这次也吞下去算了，也省得溅上床单，大半夜的还得换。
不过游意又仔细看看痕迹，根据方位粗略判断应该也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
游意把脏床单团成一团扔到旁边，去衣柜翻了一床新的出来。把它抖落开的时候，林渡野挟着一身熟悉的沐浴液香味走过来，一边擦头发，一边顺手帮忙扯着床单一角，说：“下次我是不是应该戴个套？”
“免了。我可不想吃润滑液。”游意果断否决。
铺好床单，游意挑了两件衣服，也进浴室冲了把澡。等他顶着一头湿发出来，林渡野已经毫不见外地在他的被子里，只露出个毛茸茸的发顶，十分安详地睡着了。
游意驻足看了他一会儿，无语地把他盖到鼻子上边的被子往下拽拽，又很纳闷地回头看一眼。
没错啊，空调开的26度，不是18度啊。有这么冷？
不过这样看，确实是很像未成年，脸是真的嫩。想到睡了未成年，心里还有点小愧疚。但游意又转念一想。他这也不算睡未成年啊，他净顾着为未成年服务了。
于是又很坦然地坐在一边玩手机，等到头发半干之后，上床捞了被子一角，盖好肚子，闭上眼睡了。
游意睡觉不太做梦，睡眠质量不好不坏，不容易醒，也不排斥和别人同床，这也是他让林渡野留宿的一个重要原因。
但这小孩怎么不说他睡相这么差？
游意半夜迷迷瞪瞪地醒了，感官逐渐回归。先是脖子那儿刺挠得很，接着是半边有点发麻的手臂，腰上横亘着一条胳膊，下半身还搭着一条腿。
游意被这一个人和一床被子压得实实在在，试图把手抽出来，第一下居然还没抽动。罪魁祸首埋在他肩膀上，倒是睡得很香。
他这可是一米八的双人床！这都能睡得缠在他身上？
游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使了点劲把林渡野整个人翻过去，用被子包好，自己往床边上挪了挪。
他躲远点总行了吧？
就算是这样，游意后半夜睡得也不深，勉勉强强按照生物钟睡醒的时候，哭笑不得地发现林渡野居然还在睡，而且和之前的位置又不一样了。睡着之前两个人差着一个身位，现在也就离着半臂的距离。
游意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伸手轻轻敲了敲林渡野的脑门。
没什么反应。
游意就再用食指抵着他额头，让他的脑袋往后仰，饶有兴致地看林渡野什么时候能醒。
林渡野不舒服地皱眉，哼了几声才慢吞吞睁眼，不爽地盯着游意。
游意嗤笑一声，先发制人道：“你瞪我？你知道你睡相多差吗，还好意思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