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最大声的是个黄毛，对黎昕拱手说：“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一不小心……我操！”
黎昕没什么表情地抓住他的头发把人扯出去，出手太快，以至于周围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黄毛被他一把扯出教室才开始挣扎着骂人：“操你妈的！松手，松手！把他拽开……呃！”
黎昕松了手，一脚踹上他的肚子，黄毛的声音瞬间消失，脸部扭曲地缩起来，跪在地上干呕。
黎昕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几个跟出来的同伙，问：“还有谁砸了？”
————
“新来的那个也太狂了吧？”
江宿费力地擦着桌子，班里不少人都在看热闹，围观的声音传进他耳朵。
“打人时候挺厉害的，不知道能厉害多久，估计晚上吴森就要来找他。”
“感觉背景挺硬的，谁认识他？”
“不知道，不说是别的市转来的吗？”
“这样啊……”
墨水渗透了纸巾，江宿越擦越狼狈。不仅他的桌子乱糟糟的，旁边黎昕的桌面一半也都不能看。
他起身打算去洗手间找块抹布，发现校服上也有大块的蓝黑色斑点。
江宿没在意外面的动静，他早就学会把自己变得麻木，反正……
“咚！”
教室的后门撞在墙上，黎昕靠着墙，伸出手对最后一排的座位点了点。
“擦干净。”他说。
脸上已经青肿一大块的黄毛和其他几个人脸色难看，把江宿推到一边，带着怒火走到黎昕的位子前。
黎昕手里拿着不知道谁塞给他的清洁湿巾，慢慢擦着手，提醒道：“还有十分钟上课。”
也亏了这个课间是大课间，黄毛等人真的带着屈辱去洗了抹布回来擦桌子，但是没管江宿的。黎昕擦完手后又有人给他递湿巾让他擦脸，还有个女生把化妆镜塞过来。
黎昕本来还以为他打过人后应该也顺利升格为少年犯了，没想到反而受欢迎了不少，心底颇为茫然。好在身上的墨水不是那么难清理，擦干净后他心情好了点。
江宿一个人把桌子擦了，大概是黎昕态度不明地在旁边，他难得顺顺利利擦完桌子。
上课铃响了，黎昕坐回去，嫌弃地卷着被弄脏的袖子，这次连线条漂亮的小臂都露出来，皮肤也是玉石一样的质地，显得发红的指关节更明显。
他其实手也不疼，就是皮肤容易留印子。黎昕转了转笔，老师讲的内容他都学过，因此分散注意力看到他那个一直闷着的同桌，发现这人的校服都脏得差不多。
开局不顺，他就想拿个高中毕业证，一天天都是什么破事。
“那是吴森的人。”在老师转身写板书的时候，江宿低下头，小声说，“他肯定会来找你的。”
黎昕托着下巴，随手在课本上写下答案，唔了一声。
见他没反应，江宿也就不好再多嘴。但是过了几秒，黎昕问他：“你叫什么来着？”
“……江宿，江水的江，住宿的宿。”
黎昕：“哦。”
问完他就继续做笔记，两人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