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四月,正是回暖时节,华医大路上的柳树挂满了柳絮,风一吹,轰地散开,密密麻麻得挂在行人的身上。
谢秋水打了声喷嚏,揉了揉鼻子,抱好手里的几本书,加快了回宿舍的脚步。
她是在图书馆闭馆赶人的时候才离开的,非期末非招考季,从图书馆回来的行人并不多,她住的又是离主校区偏远的二区,回去的时候,需要经过实验楼,人就更少了。
“小水!”
一声突兀的呼唤盖过了四处聒噪的蝉鸣声。
这是熟悉的人对她惯常用的称呼,可是声音听起来很陌生,谢秋水回过头去,看到了背着路灯,站在两排红花檵木和野杜鹃中间的一个颀长身影。
不仅声音陌生,身形也很陌生。
随着他大跨步走近,谢秋水的头也跟着扬起,这人的起码高自己二十公分,到大概四步距离的时候,谢秋水就已经要仰着头去看他了。
他背着光,面上只有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在只剩下一步距离的时候又轻下嗓音唤了声:“小水……”
已经超过安全距离了。
谢秋水后退了一步,对方却忽然搂过她的腰,二话不说就贴上她的唇,吻了下去。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手里的书哗啦啦掉落了一地。
她还从来没被人亲吻过,总听人说初吻是美好的,可以听见泉水叮咚响,看见广阔的河流山川,碰到最软最高处的云端。
可她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是懵的,哪里是什么泉水叮咚,根本就是惊涛骇浪,这个陌生男人一手搂着她,一手从下巴握住她的脸,微微一用力,就撑开了她的口腔,舌头长驱直入,还未来得及体会轻如羽毛的初吻,谢秋水就先体验了一把深入其中的舌吻。
“唔!!”
她后知后觉地拍打着面前人的胸口,可他胸膛的厚实坚硬,捶打只能让自己的手变疼,没有任何震慑作用。
他的舌头一上挑,一股陌生的感觉突然从下腹撺起,谢秋水腿脚发软,双膝一折,差点跌倒。
腰间的手像是早就意识到她会有这种反应似的,将她抱得紧紧的,她上面躲不开,越吻越往后仰,最后都快被亲成下腰姿势了。
若不是因为谢秋水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呼吸停滞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调整,他根本舍不得松开。
“小水,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紧紧抱住了谢秋水。
谢秋水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就被他抱到自己的胸口,只能在他胸口拼命喘息,争夺一点稀薄的空气。
男人抱了又抱,手还在背后上下摸着,确认这个年轻的,活生生的谢秋水。
这一系列动作在谢秋水看来,完全就是在耍流氓。
可他怎么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大半夜的,不会遇到混混色狼了吧?
混混,总会随身携带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