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作业没做完。”
裴溢其人，腿断了爬着都得去学校学习。
......
“出去吃？就你们两个人吗？”裴郇反对，“不行，回家。”
也许是气质使然，裴郇即便西装革履，在裴溢眼里也和斯文俊雅不搭边，反而有股痞子气质。见惯了他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样子，裴溢还是没适应他握着粉笔头，站在讲台上一副良师的嘴脸。
裴郇好奇地打量了裴溢一眼，“今天放学这么早？”别是逃课出去约会什么的吧？那这小子就纯属作死了。
裴溢当然干不出这么没谱的事。他已经到了高三，平日连轴转忙个不停，只有周末上午留了半天时间给喘口气，按照往日作息，晚自习回家都要九十点钟。
裴溢无奈叹气，解释道：“学校停电了。”说是因为电路烧了，让他们今晚提前回家。
裴郇点头表示理解，但对裴溢的决定予以驳斥：“今天回家做作业，出去吃饭不行。”
裴溢耸耸肩膀：“好吧。那我和他说几句话，很快回来。”他把书包往裴郇肩膀上一挂：“你在你办公室等我。”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裴郇狠狠揉了一下裴溢的头发。
“别碰我头发！揉秃了薅你头发给我做假发啊。”
“你爸不会知道咱俩关系了吧？”蒋川心里突突直跳，涌起一股不知名的羞涩：“我这丑媳妇要见公婆了？”
裴溢也用半真半假的口吻回复：“怎么可能，你做梦呢，找媳妇不得找门当户对的？”
蒋川挺意外，打量了裴溢一眼：“小小年纪怎么满脑子的封建思想？”
裴溢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点上：“屁话，这叫老祖宗的箴言。”
见裴溢抽烟的动作如此娴熟，蒋川不自然地皱了下眉。
他是觉得抽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在裴溢对此表示好奇时就顺手让他抽了一口，可这小子学东西贼快，好的坏的都往肚子里塞，没俩月这抽烟的姿势比他还要熟练了。
蒋川犹豫着组织语言：“你最近抽烟蛮凶啊......”
裴溢：“呵，青出于蓝，师傅不开心了？”
蒋川这话倒是提醒了裴溢，他抽烟这行为还是背着裴郇的，不好太明目张胆，于是目光扫了一圈，带着蒋川去了男厕。
确认厕所没人，裴溢在门口立着个‘正在维修‘的牌子，双手抱胸垂眸看向他：“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他心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不想当挑破窗户纸的恶人。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蒋川看着裴溢优越挺拔的鼻梁，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缓：“你这几天为什么不理我？”
裴溢的笑容不咋走心：“没有啊，我忙么。”
蓝牙耳机的盖子在他手里来回拨弄，在静谧的环境里发出‘啪唧、啪唧’的声音。裴溢侧过目光，不和蒋川对视。
两人在一起的契机就是裴溢发现自己好像喜欢男人——恰好，蒋川在w大是出了名的公子哥，两人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于是在蒋川三天两头的撩拨下，裴溢因势利导答应了交往。
两人在一起的几个月里把情侣该做的都做了，约会、亲吻、上床。不可否认裴溢从中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但这种多巴胺刺激大脑后产生的反应令他很快就麻木了。因为他发现这种行为的对象不一定非要固定在蒋川身上，甚至不分男女。
这非但没有解答裴溢‘自己究竟喜欢男生还是喜欢女生’的疑问，反而更令他困扰了。
维持一段恋爱关系浪费感情，还占据了一部分裴溢学习的时间。
裴溢看了眼表，觉得差不多到了裴郇催他回去的时间了，强忍着挤出最后一丝耐心：“我月考完再说，最近先别联系了好么？”
分手前的冷静期，懂得都懂。
蒋川惊叹于裴溢无师自通的渣男体质，没等裴溢说完，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裴溢按在厕所隔间的墙壁上。
他为了这兔崽子，连金尊玉贵的屁股都第一次被开瓢了，结果这人说腻就腻了？世上哪有这么不划算的买卖。
厕所的味道一点也不好闻，裴溢被拽倒后，后脑勺磕在了墙上，心理生理上的双重折磨激起了裴溢的负面情绪，他厌恶的表情再也掩饰不住，彻彻底底被蒋川看了个明白。
“玩腻了，想抽身？“蒋川表情阴鸷凶狠，也不再隐藏自己臭棋篓子一般的脾气：“你把我当傻逼耍吗裴溢？“
他阴恻恻开口：“我手机相册里你的照片视频可不少，还是单独一个分类的，宝贝，别逼我把事做绝。“
“你威胁我啊……”裴溢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实在看不上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戏谑道：“我还真不吃这一套。”
他无所谓地开口：“我身材这么好，你放网上指定能火，说不准这是我出道首秀呢，想看就看呗。”
他无所谓的态度就像是滴在热油锅里的水，让蒋川脑子里的弦一下断了。
蒋川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再一次不要脸的凑近，炽热的呼吸围绕在逼仄的空间里，这回没等裴溢反抗，蒋川的唇就紧紧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裴溢心下恶心，于是紧闭牙关，找准机会咬住嘴里兴风作浪的舌头，一股铁锈味被湿润气息裹挟着牢牢缠绕住了两人。
“小溢，我……”蒋川欲言又止。
虽然脱口而出的是下意识的想法，但他一点儿也不想把事做绝，尊严对他来说还真没和裴溢的关系重要。于是果断道歉，“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甚至没工夫管嘴角溢出的鲜血。
裴溢把自己手指掰的“咯吱”作响，他瞳孔黑沉，用一种凝视死人的目光看着对方：“蒋川，你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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