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衡想起了自己的家族,沉默了会儿才继续说道:“现在几大家都在争取让你保释,我......我父母也,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尽力争取。”
他说的没头没尾,宁怀舟却听懂了,笑着摇了摇头,他一向温柔,嗓音平缓如水,这会儿却近乎直白地直指核心,目光清澈地似乎能倒映出人心,“去你家被关起来,然后负责在你易感期时给你泄欲、给你生孩子吗?”
殷衡嗓子仿佛被堵住,他有点恼怒,想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想说我不会这么对你,想说去我家总还有我护着你、总比你去其他人家里像个物件一样好,还想说去我家难道不比你去慰问队当军妓强吗?然而他想起在战场上开着机甲自由翱翔的宁怀舟,想起他训练时撕下了温柔的外衣、锋锐无匹的样子,想起他专注地看着星图时的神情,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宁怀舟反倒反过来安慰他,“我并没有一定要上前线的欲望,只要留在军队里就好,去慰问队就去吧。”他右手抚上左手无名指,仿佛那里有个看不见的戒指一样。殷衡知道,这是他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看现在的情况,我大概率会被发配到第一军,原本我想要去第一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现在咱两说不定很快就能继续当同事了。”最后,他开了个玩笑。
殷衡却笑不出来,哑声质问,“你知道去慰问队意味着什么吗?在那里,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只要有使用权限的人就能随便上你,只要不死,随便怎么玩你都没人管。”
“而且由于你的特殊体质,你这个等级的Omega,随便跟哪个alpha结合,生的孩子等级都不会太低,你连避孕栓都不会有,随便谁都能让你怀孕。”
宁怀舟皱了皱眉,这的确是个麻烦,他没想到连避孕都不给,不过......他捏了捏自己左手无名指,思绪飞转,反正高等级AO极难孕育孩子,更何况他体质确实足够特殊,这个概率低到可以忽略,就算真的有了,那跟他也没有关系。
殷衡看他脸色就知道他主意未改,阖眼再次睁开后,已经变回了他面对大多数人时的冷淡模样,“我会把你争取到第一军高级慰问队,这是我以朋友的身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之后我会负责给你开苞,你的调教也会由我接手,我不会心软,你最好做好准备。”
宁怀舟收回思绪,法庭上的争辩已经结束,陪审团一致宣判有罪,之后的量刑也不出所料。幸好他是孤儿,没有家人可以连累,而关于本人的结果,果然是到第一军高级慰问队服役终生。
这个判决也并不难想,第一军是帝国最精锐的部队,全员Alpha组成,高层几个将领更是精英中的精英,等级高的吓人。然而第一军高级慰问队这一届连一个可以用的Omega都找不到,易感期只能靠硬抗。
帝国几个家族整天提心吊胆怕继承人发疯,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一个适配的omega,不能独占的话,将他调去慰问队使用也是一个办法。
宁怀舟身后的法警将他的手铐从椅子上解下,压着他走出法庭,庭外阳光明媚。
帝国首都南陆星是一颗十分宜居的星球,全年温度适宜,白日里的天空是清澈的蔚蓝,恒星高悬天际,散发着温暖的光芒,而这里的夜晚,则有双月悬挂,如弯钩的一般的洁白月牙相对悬于天际两侧,如烟的般的云雾缭绕在周围。
这两颗行星因为运行轨迹的关系,每一年都会有一天交汇的日子,从南陆星上望去,它们会奇妙地交合在一起,凑成一个美丽的环形,环中漂浮着梦幻般的雾气。这一天也是南路星重要的节日,更是年轻人心里的表白圣日,传说在双月相遇的日子里向心上人表白,便有机会得到祝福,从此相伴一生。
在接受调教之前,宁怀舟还需要最后做一次体检。他走在法警身旁,脚步轻快,锁在镣铐中的双手交握,两只无名指无意识地摩擦着,那里的确曾经有一枚戒指,带上不足一年,摘下时连印记都没来得及留下。他没对殷衡说谎,他确实没有必须要上前线的想法,他只是想去第一军,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明天就是无忧节了吧?”
年轻的法警疑惑地看着身边漂亮的囚犯,一时有些懵,到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关心节日?简直让人怀疑,他不是要赶往肉眼可见的可怕未来,反而是去赴一场故人迟来已久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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