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了吗？”
听着手机传音筒那边的哽咽声音，向易古有些无奈：“对不起，我该陪在你身边的……但现实是我无法时刻陪在你的身边，再忍耐一下吧。”
“我知道，主人不用对我道歉……”
电话那头传来的男声有些顿顿的，似乎是在竭力克制自己的呼吸。
但当他说话的时候，好不容易平息下的心情却还是沸腾起来，尾音发颤：“我知道，我知道的……可是……我真的好想您……”
哪怕对方并不在自己的身边，向易古也已经能想象到对方发红的眼眶了。
明明对待其他人的时候就不是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的……
虽然，对方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
沉默了一会，他对着电话那头安慰道：“我也想你。”
那边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更加激动起来：“真的吗……那，主人！我立刻就出发去见您！”
说着，那边发出了有些响的声音，大概是已经迫不及待想出发了。
对方的恳切是如此急迫，让向易古都有些不忍心拒绝了。
但是……
“不行。”
向易古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命令道：“现在，坐下。”
“……”那边的呼吸紊乱了一丝，似乎是对于无法行动的不解，又似乎是因为向易古的命令而感到了兴奋。
但最终，他还是乖乖坐了下来：“是，主人。”
“我明白你很想见我。”向易古说：“但你知道我们之间的立场是敌对的，如果私底下来往密切这件事被人察觉的话……你明白的，这对谁来说都不是件好事。”
那边似乎也冷静下来了，声音镇静了不少：“是，我明白了……主人，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你能够忍耐就最好不过了。”向易古有些欣慰：“我答应你，等到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会给你奖励。”
“那么，先挂了，我还有一点工作要做。”
“是。”
……随着通话的结束，计凌空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这灯光化为黑暗房间中的唯一光亮，照亮了计凌空的侧脸。
“主人……”他将手机从耳旁拿了下来，看着因为通话结束而跳转为通话记录页面的屏幕，眼中重新蓄起了泪水。
掌中的手机随着力道的松懈而摔落在地板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但他却已经没有去考虑别的事物的心思了……
他知道主人的身份特殊，不能总是和他见面……也知道自己应该忍耐才对的。
可是。
“我真的好想您啊……”
像狗一样坐在地板上的计凌空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空虚，俯下身倒在了地板上。
通红着的眼眶往下不停流出眼泪，可怜的样子就像是被主人给丢弃了的忠犬一般。
但很快，一通电话再次将他此刻的脆弱给打破了。
是主人么？
内心的跃动让流着眼泪的计凌空飞快地拿起了手机，但当看到上面的备注时，他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但是内心的理智还是让他接起了电话：“什么事。”
……计凌空沙哑的嗓音还带着一丝哭过的痕迹，但就算电话那头的人发现了这一点，也不敢提出任何质问，尽量简洁地将自己要汇报的事情说清了：“是这样的……”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帮派们对于地盘的争夺战罢了。
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地带，所以其实结局归谁也并不重要，……家都对此心知肚明，不过是在装装样子罢了。
这让计凌空本就不快的心变得更加不快了：如果只是因为这通无聊的电话让他错过主人给他的来电的话，那这个人就去死吧。
他眯起自己的双眼，虽然脸颊上的泪痕都还没干，但表情却已经变得不耐：“所以呢？”
“那、那个……”电话那头的人顿时后背一片发凉，匆匆说道：“您让我关注的那个名叫向易古的人，我，我看到他出现在了对面的人群之中。”
“……”计凌空这才想起来，他之所以会给这个人自己的联系电话，就是因为他所处的区域恰好也正是向易古所在的地点。
“你做得很好。”他微微勾起了唇角，心中已经浮现了一个计划。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按我说的去做。”
……等到挂断电话的时候，计凌空的心情已经好上了不少。
他点开手机中的相册，找到了属于向易古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