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殿下。”
斐礼跟在安德的后侧,投下的阴影将小雄虫笼罩。
他的目的如此简单地达成了,这或许是因为安德罗米亚比她自己想象得还要融入了虫族的社会。毕竟她这一生富有,所以不吝于给予。他们向她索取的那些,对她自己而言既不昂贵,也不会痛苦,那多给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研究所为雄虫安排的卧室都一个模样,基本东西齐全,除此以外的则需要卧室的主人慢慢添加。可安德罗米亚本身并非欲求极多的性格,她对这间今后百年内都将属于自己的卧室还没生出多少感情,只当它是旅店无数标间中的一个。
十几日前她进来时是什么样的,现在也差不多就是原原本本的那副样子。有生活气息,但只有一点点。
“您的管家没有布置过这里么?”
明明已经在躁动期内,雌虫本人倒一点也不急的样子,还有空打量小雄虫的房间摆设。上次来的时候碍于李努维与管家亚伯都在场,他不能对管家的工作有所点评。现在剩下他们两个人,斐礼终于能选择性畅所欲言。
他随手拿起倒扣在钩子上的茶杯,这还是研究所里统一的款式。桌上除了电子时钟外没有任何摆件,十分干净。安德见他拿着杯子也不倒水喝,就从斐礼手里把杯子救出来,挂回原来的地方。
“没必要,我没恋物癖。”安德罗米亚没想到斐礼进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给亚伯挑刺,瞥了他一眼,“斐礼叔叔对我的管家有意见?”
“不。我只是觉得,您的管家之前果然没有为雄虫工作的经验,也不太懂得变通。不过对于您来说,这或许是件好事,毕竟有太多想法的管家容易生出一些小心思。”
雌虫脱下口罩挂在杯子边上,也将眼镜取了下来,闲谈似的评判着管家的优劣。安德罗米亚撇撇嘴,无语道:“斐礼叔叔在其他雄虫那里也会对别人家的管家指指点点?”
斐礼笑得温和,回答却毫无停顿:“当然不会。”
他当然是瞧准了安德罗米亚不会因此生气,这也是斐礼确定自己一定要下手的原因,并且这股念头随着与安德的接触愈发强烈——毕竟很难再遇见这样一位基因等级匹配,性格又包容随性的雄子了。
安德罗米亚……斐礼在心中慢慢地品读名字的音节,自然地脱下白外套、深色衬衣,整齐地叠放在椅子上。
小雄子好像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生气。即使是李努维冕下那般随和的人,面对雌虫时也经常带有俯瞰的角度。可是他没有在小雄虫身上见到类似的气场,他是那么尊贵的、唯一的存在,然而他所表现出的态度令人完全猜不到这点。
选拉哈特纳利作为小殿下的对接研究员,多多少少有试探的打算在里头。自己的学生自己知道,拉哈特除了在研究上的成果外,斐礼评价为一无是处。
接待李努维的同时,斐礼也同步关注着他们的情况。他都不用思考就知道拉哈特一天之内能对雄虫有多少次冒犯和不敬,然而事实是,即使发生了完全虫化那件事,安德罗米亚依然没有选择更换对接员,甚至没有因此产生多少情绪波动。
想到那段完全虫化的影像,斐礼有些压抑不住躁动期的某些反应了。
“小殿下,您喜欢怎么进来?”
雌虫贴到安德身后,这双臂膀并不如军籍的同类宽厚,要完全搂住雄虫也是绰绰有余的。赤裸的肌肤相合,比衣物更温暖,更叫人感到餍足。他说话时,小雄虫能感觉到身后胸膛的鼓动。
“总算有斐礼叔叔不了解的事了?”
安德罗米亚佯装意外地调侃,身体往前一倒,便将雌虫一起带到了床上。后者变成了侧躺的姿势,他深蓝色的长长发辫拢在安德身前,像条漂亮的蓝蛇。他动一下,蓝蛇就在安德的胸口、腰腹游走。
“小殿下的很多事,我都不了解。您不告诉我的话,我又怎么能知道呢。”斐礼的语气仿佛还带了不明显的委屈,但安德听在耳里,更多地感觉到这个雌虫在勾引她。他没有刻意压低嗓音,也没有改变语气,可是安德罗米亚就觉得每个字和身上这条蓝蛇一般缠着她。
小雄虫翻身用手指轻轻抵住雌虫的锁骨中心:“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要怎么告诉斐礼叔叔呢?我没有太多经验,就按照斐礼叔叔喜欢的来呗。”
“真的?”斐礼握住安德的手,以一种带有暗示性的动作交缠把玩。
安德顿时想翻个白眼,她哼了一声,故意答道:“假的。”
“小殿下骗人。”
雌虫凑到安德罗米亚颈间,时而轻吻时而沿着血管的脉络舔舐,成功挑起了后者的性趣。他的手伸向下方,如同害怕被烫到似的,只用部分指节与指尖刮弄虫茎最敏感的地方。安德小小的喘息是最好的催情剂,斐礼的亲吻逐渐移到上方,落在她脸颊边。
“我和小殿下一样,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这可怎么办呢。”不仅是亲吻,雌虫还十分喜欢贴着她蹭来蹭去,真的像条蛇在缠绕猎物似的,只是他的身体温热,肌肉又因她而软下来,贴合相亲的感觉格外舒服。
这声音凑近了听,更是觉得每句话的尾音都带着钩子。
真是受不了。安德也礼尚往来探到斐礼腿间,她先和挺立起来的雌茎打了打交道,胡乱地将它包在手里又是撸动又是揉玩,没几下便被伶口冒出的小股小股晶液湿了一手。
雌虫的身体是水做的。
这时候了,安德罗米亚还在脑内给自己讲了个笑话。
斐礼问她讨要办法,安德于是舔了他嘴唇一口,像是在夸奖雌虫这当个问题问得有水平。若是其他人来听,或许会觉得研究员在玩一些床上情趣。安德罗米亚感受得很明白,这又是一句实实在在的实话。想必温和的研究员先生在之前的几次经验里,都需要以雄虫的感受为主。
虽然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能说一大串半真半假的虚言,将涉世未深的小朋友骗得团团转,但到现在为止,斐礼的确从未在她面前说过谎。当然安德同时也可以确信,这是他刷取信任的手段。
一个里里外外都充满了矛盾的雌虫。
反正下半身的反应不会骗人,安德觉得不管什么体位都轮不到她觉得难受,于是也颇为无所谓地回答:“那就一起找咯。”
然后她就说不出话了。
斐礼伸入枕头与安德的后脑之间,穿过翡翠发丝,并深深地掠夺雄虫的唇舌——紧接着,花香蔓延。
安德不确定斐礼是否能完全承受S级的信息素,所以贴心地调整了一下浓度,让斐礼能在极度渴求的同时保留理性。
脸颊染上情欲之粉的斐礼,就像是一片燃烧起来的大海。他恋恋不舍地结束过于长的深吻,离开后还不住地用手指在小雄虫泛红的嘴唇上摩挲。安德罗米亚笑着伸舌头舔了舔研究员干净修长的拇指:“斐礼叔叔喜欢亲别人。”
“小殿下不喜欢吗?”两人鼻尖相距不过一厘米,安德几乎要陷入他眼中之海的同时,斐礼也被紫水晶完全攫取了视线,“另一种方式的,进入。对不对?”
“要这么理解倒也可以。”
小雄虫动了动脑子,觉得这种说法没什么毛病。双手在研究员先生的颈后交叉,形成一张将他包拢的网,她笑弯了眼睛:“反正我也挺喜欢亲吻的,那就换斐礼来进入我啊。”
浓郁的花香不断地溶解斐礼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