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过感染，但现在已经冻住了，问题不大——肯定还有别的问题。”洛特说。
“你很了解。”
“西弗曾经是外科医生，他是从法医课转过来的。”洛特说，“能帮我把他翻过来吗？”
男子依言将飞将翻过身来，他的背上有一条大豁口，像是锐器导致，但是从伤口上看又不仅仅是锐器导致的。
仅仅从飞将背后的伤口就能看出当时的战况又多激烈。
这些伤口有深有浅，有新有旧，可以模糊辨认出他在一段时间内连续经历了多次战斗。
洛特不是傻子，飞将这身伤口加上男人的陈述让他厘清了案情。
也许那十二个原籍不是雪国的受害者都是别国的间谍，两拨人在雪国撞上了，来了一场激烈的斗争。
最后胜出者是陆飞。
狗咬狗，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这话洛特可不敢在男子面前说，他还要命呢。
“应该是有内出血，身体内部的内脏器官肯定也受到了伤害，这些外伤反而是小问题。”洛特说，“现在这个地方没有办法处理，我们得去医院。”
但是飞将伤得太重了，承受不了下山的颠簸。
“如果能有直升机的话就好了。”洛特说。
直升机？
男子抬起头来，他现在无比希望某只小虫子的部下再开一部直升机过来。
这次他一定宰了那只虫子，留下直升机！
“等等，他休克了！”
洛特查看了飞将身体的情况，发现他的喉咙部有异样，“气管可能被血块堵住了，快来帮忙！”
也许是他们的搬动让身体中的内脏碎块上涌，堵住了气管，如果不能及时救助，飞将很快就会窒息！
洛特按着飞将的胸膛使劲按压，这是海姆立克急救法，专门用来救助呼吸道异物堵塞的病人！
一下，又一下，但飞将仍然没有反应！
“你行不行啊，换我来？”男子声音中带着焦急，他的脑门渗出了汗水，“要不要人工呼吸？”
“现在不行！会呛住的！”洛特大喊，阻止了焦急的男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洛特的脑门冒出汗水。
“好了吗？怎么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了？！”男人看着陆飞的脸色，急得团团转。
可又没别的办法，只能等洛特抢救陆飞。
“操，你到底行不行啊？他看起来怎么越来越危险了！”
“你会吗？不会就闭嘴！”洛特大声喝道，“应该很快就好了！”
随着飞将两下急促咳嗽，鲜血和几块内脏碎片被咳了出来。
昏迷中的人在这顿折腾下竟然短暂地恢复了意识。
“飞将！”
飞将的眼睛似睁非睁，但男子觉得他能看到自己，对，他一定能。
飞将嘴唇嚅嗫着，他似乎有话要说，但他的嘴唇和嗓子都太干了，嘴唇开开合合，怎么都发不出声来。
“水，给我水！”
男子从洛特的背包里抢走了他带的水壶，含住一口水，以嘴对嘴，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喂给飞将。
这本是很正常的抢救动作，但洛特从侧面看到男子脸上的表情变了，有一刻他似乎吃痛，皱起了眉头。
直到一分钟后，男子抬起头，他脸上的一点恼怒混合着更多的无可奈何，看起去五味杂陈。
男子的嘴唇有个位置被咬破了，伤口流了点血。
“你这小混蛋。”
再看飞将，他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他的眼珠恢复了清明，他完全清醒了，甚至还能翘起嘴角，露出一个坏笑也似的表情。
“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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