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安泰。”名为砚的神魔期灵族,目光灼灼地看着这位九亿岁的龙之始祖。他好不容易到了这层境界,距离真正成神魔祖仅一步之遥,若在此时得到龙祖点滴助益,那必然是更让他有把握再上一层。
“你……与我并无那层因缘。抱歉。”
嬴蚀淡淡一句话,便立刻让砚浑身如坠冰窟,并无因缘?怎,怎么会?
他以为,他今日能有幸到此宴之中,便已然有九成把握。不论是修为还是样貌,他在本族乃至此时的仙寿宴中,万中挑一。
“呵,真当自己是个香饽饽了不成?都几千万岁的老人家了,还没一点自知之明。”
一声略带娇嗔的柔媚声音传来,众人目光挪动。一袭红白相间,极富暗示意味的衣衫,将一媚态入骨的男子衬托得更加扰人心魄。
“悭浺!这里是九重天外的仙寿宴,可不是你那个骚狐狸洞,少放厥词!”不少看不惯阴阳双具、洞壁妖狐一族大妖的仙神立刻从中了悭浺魅术的恍惚中苏醒,羞愤不已地指责起来。
“若心至静,天塌不惊。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六根清净斩断三尸的仙神魔佛们,连我这虚期妖族的魅术都躲不过,着实可笑。无趣,甚是无趣。龙祖,失礼了,悭浺出去透透气,并非藐视龙祖您老人家。”
笑嘻嘻地悭浺,面容有若幽兰,却带着三分风尘意,更比方才有意谄媚要来的可爱。
嬴蚀点点头,给悭浺抛去一物,众人仿佛皆无注意,那东西就已经在悭浺的身上了。
悭浺得了好处,自然满心欢喜,这虚伪媚俗的宴会不参加也罢。于是一道妖气划过,悭浺的香媚身影就消失在了宴会上。
众仙神魔佛纷纷尴尬相觑,那妖狐所说,竟戳中他们所有人的假面。没错,一个个仙风道骨的,竟全都剪不断欲念,方才一息魅术,竟让他们都心神震荡,信仰坍塌。
龙祖嬴蚀仿佛见怪不怪,一点没觉得有什么所碍。
每逢大寿之时,这九重天总要帮他大肆操办一场,其中所图,他如何不知。
这天地间,恐怕,只有他近乎于道同寿了。但他也知道,他距离合道还有一大劫未过。
明明,几千年前,就应该应劫了,是他生生拿修为抵赖了过去。
现在,怕是再躲不过了。
眼前的仙舞仙乐,桌案上的美食珍馐,此刻众人皆味同嚼蜡。
距离嬴蚀不过两桌之远的裳此刻分外难过,他克制着鬼气暴走的冲动,生生压制着自己的难耐状态。
他离龙祖太近了。
他体属极阴,而嬴蚀却是极阳,尤其嬴蚀修为龙气于他而言犹如滂沱,他那自以为浑源精纯的鬼气,此刻看起来那般幼小可怜。
可他不能暴走,更不能表现出一丝不适。
在座所有人,都心细如发,若他有一分不妥被察觉,那接下来,那屁股都还没坐热的万鬼首座就怕又要易主了。
明明,嬴蚀不应该是所有一切尽在眼底的吗?为何现在却无视他的痛苦?
裳明知道是自己弱小才如此这般难堪,却还是无法不怨恨嬴蚀,让他变得这般艰难。
庞大的龙之阳气激荡冲刷着他的鬼体,那种噬魂腐骨的疼痛感,裳这辈子第一次尝试。
嬴蚀闭了闭眼睛。
这里,没有他要的东西。那两条自己的同类也没来,原本要送的东西看来也无法当面相送。罢了,希望突然到的礼物别吓到他们。
嬴蚀拎了一壶闻上去还不错的仙露,眨眼间离开了仙寿宴。该给众人的“回礼”他已经给了,那里也没啥好待的了。不若学了那悭浺,让自己到舒服的地方去也好。
嬴蚀瞬移的功法可是与合道比肩的空间转移,这一手并非为了警示他人,却让在场众人都称奇叹愕。饶是如他们这般已然万人之上的出世功法,皆需要借助灵兽灵禽或是法阵传送,而龙祖却不需要。心念之间已过千万里……
嬴蚀倒不是真的去了千万里。而是饮着琼浆,凭直觉随心而往。
终于还是到这里了……
嬴蚀内心一叹。看来,躲是躲不过去了。
君凛值过了门口的班,可以自由活动了。方才替他班的前辈把众上君送来的贺礼交到了他的储物袋里。他等下得去仙物库登记入库,不过先缓口气吧。
垂着腿脚,君凛不知如何,晃晃悠悠来到了禁地。
这是堕龙台。
跟堕仙台一样,龙族若犯了大错,也是会被罚堕龙台。但不同于堕仙台。堕龙台还要凶险一些。天体蜕凡并不需要抽仙骨扒仙皮,而堕龙台……却是要连那龙体都生生折了去。
仙凡向来有别,可没想到,仙家之间,还有这繁多区别。
“谁在那里?”
好歹已经是此间仙君,君凛神识捕捉到了这里除他之外,竟还有其他人,一时惊觉不妙,毕竟这里为禁地,没有仙君被惩罚堕凡,这里便不该有人,不论是他发现别人,还是别人发现他随意在此,都不妙。
“刚飞升的人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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