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不光是对杨疏动心了,他甚至已经习惯了和另外一个男人日日耳鬓厮磨,心里眼里都是他。
杨疏对他的每一分用心,他都能感受得到,温水煮青蛙似的爱情,更容易令一个经历过人情冷暖的成年人沦陷。
叶沫燃扔了手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一直折腾到半夜十二点多,空气中属于杨疏的气味散去……这样一来,他更睡不着了!
叶沫燃烦躁地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没穿拖鞋,无声无息地打开房门。
客厅里漆黑一片,杨疏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显是已经睡着了。
对被叶沫燃从卧室里赶出来这件事,他倒是接受良好,还是得亏当时沙发挑了个大的,要不然还真的睡不下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成年男性。
叶沫燃走路的动作极缓极慢,前脚掌先着地,脚跟紧随其后,身手矫健地像一只轻盈的猫。
他卷起被子的一角,试图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到杨疏身上去,这么大的动作,杨疏依然安安稳稳地睡着,这得益于叶沫燃那极其不老实的睡相。
——要不怎么说环境改变人呢,以前的杨疏只要周围动静稍微大点就会从睡梦中清醒,现在的杨疏,除非叶沫燃从床上把他踹下去,要不然任叶沫燃怎么撒泼打滚,他动都不会动一下。
沙发上挤两个人还是太过勉强,叶沫燃放弃了和杨疏一起在沙发上挤一宿的打算,开始尝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杨疏搬回到床上去。
无论怎么说,叶沫燃也算是健身房的常客,杨疏184的净身高,75.6公斤的体重,叶沫燃还能抱得动。
杨疏昏昏沉沉地睡着,不知怎的就躺到了床上,但是床远比连翻身都没有多余空间的沙发舒服,他眉心一直揪着的一颗小疙瘩慢慢松开,呼吸也更匀长了些,而叶沫燃嗅着身边熟悉的味道,一直不自觉压抑着的困倦慢慢涌上来。
因为失眠问题怀疑了半晚上人生的叶沫燃终于认识到了他不是失眠,而是身边没躺着杨疏,身体本能觉得少了点什么,还不应该睡觉。
床头灯是声控的,屋子里没有了多余的响动,自然变暗。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雪光和月色。
黑暗中,杨疏悄无声息地勾起了唇角。
某人嘴硬心软,说好今晚赶他去睡沙发的,结果自己又忍不住,做贼似的,把他从客厅偷了回来。
——
法院正月初七上班,叶沫燃拉着杨庭长整天关在屋子里没羞没臊的生活彻底结束。
昨天一整天,他们俩带着叶小白逛了十几家宠物店,宠物店里一大堆漂亮的小母兔,有和它一样的垂耳兔,还有茶杯兔、侏儒兔、佛罗里达白兔、法国安哥拉兔……可他愣是一只都没有看上。
直到它在角落里看到了一只尾巴被咬秃了一块的另外一只垂耳兔。
那只兔子通体雪白,只有耳朵上的毛是栗棕色的,别的兔子都异常活泼,渴望被买走,只有它默默待在角落里舔拭伤口。
白兔子不想搭理叶小白,偏偏叶小白还没有眼色,赶走了其它兔子一直围着那一只转,还用爪子去扒拉人家的耳朵。
白兔子不胜其烦,脚尖站立,急促地喷着气,叶沫燃知道,这是兔子生气了的表现。
开这家店的是一对小夫妻,据说是女孩一直很喜欢宠物,尤其是兔子,所以男孩便攒钱为她开了这家宠物店。
女店主见叶小白围着那只白兔子打转也有些惊讶,对叶沫燃道:“这只小兔性格孤僻,所以不招同伴待见,你们家的宠物是第一只对它感兴趣的同类呢。”
店里的其他客人闻言立时也看向那只兔子:“好可怜啊,尾巴上的毛都被咬掉了一大块。”
要说起这话来,男店主可并不赞同:“四五只兔子跟它打架,它愣是不怵,把那些兔子咬的耳朵、脖子上到处血淋淋的,昨天全送去宠物医院做清创和包扎了。”
“它尾巴上掉的这撮毛看着吓人,实际上等过两天长好了,什么事也不碍。”
“不过这只兔子这么凶,我可不建议你们买回家啊,再把你家这原住民伤着个好歹的。”
最后这句话,是对叶沫燃他们说的。
叶沫燃谢过了店主的好意,不过看叶小白的反应是丝毫没有被凶了的自觉,反而伸出舌头去舔人家尾巴上的伤口……
舔了一会跑回到叶沫燃身边,露出他那两颗兔子牙咬住叶沫燃昂贵的牛仔裤裤脚,拖着他往那个笼子边走。
它当然拖不动叶沫燃,但叶沫燃怕把它牙崩了,没办法,只好跟着它走。
成功将主人拖到笼子边的叶小白,兴奋地围着那只凶巴巴的白色垂耳兔转一圈,又围在叶沫燃脚下转一圈。
意图再明显不过。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