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止推门进来的时候,裴璟正在床上翻腾。
平素里爱穿淡色衣裳的谢行止今日披了一件黑色氅衣,虽更显的他面如冠玉,却带了几分肃穆的味道。一向从容端庄的谢行止,今日发髻却有些凌乱,他从谢府驾马一路疾驰而来,带起的风撩乱了他的发。
谢行止微微急促的喘着气,站在床侧沉沉地盯着裴璟,从头到尾细细打量,看到裴璟脚上的红痕印子的时候,眼神一顿,屋内的气氛无端更沉重了一些。
他的目光在裴璟身上逡巡,看裴璟雪白的腕子,骨节凸起的脚踝,还有脆弱纤细的脖子,似是在考虑到底哪里更适合戴上锁链。
陆广谦正被绳子牢牢的捆着扔在地上,他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谢行止,若不是嘴里被塞了手帕又被绳子死死固定住说不得话,早要冲着谢行止狂吠一番了。
事实证明,陆广谦确实想的有些多,他低估了裴璟在谢行止心里的地位,还不等他继续做什么。谢行止放在裴璟身边的护卫便撬开了门,轻轻松松就制住了没有功夫的陆广谦。
“重光,让他说话。”谢行止张口唤来了一旁候着的侍卫。重光着了件深紫色的袍子,是极沉稳的长相,让人看到就无端的觉得信任。在此之前裴璟便通过谢行止的举止猜测到有人跟着他,但这也是第一次看到跟着自己的那个人。
重光依言除了堵嘴的手帕,陆广谦果然迫不及待的张开嘴就骂,声音高亢,似有天大的委屈。
“谢行止,你设计我陆家,你不得好死,这小婊子将你迷昏了头…”
不等陆广谦嚎完,谢行止便嫌吵。
“罢了,重光,还是给他堵上吧。”
重光遂又将沾了陆广谦口水的帕子从地上捡起来,捏着陆广谦的下巴又塞了回去,拿麻绳捆的死紧,让这人再说不得话。
“原想同你好好讲讲,现下我看是不用了。”
谢行止将头扭向陆广谦的方向,像看一堆垃圾一样地看着他。
“陆广谦,陆文屏倒台,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薛阁老决心要办他,是因为他在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上为非作歹,户部是他的一言堂,借着考评绩效的大肆敛财。”
“这事不仅我说了不算,且阁老忍他甚久,你以为为何突然要动他?这是谁的意思,你不明白?”
谢行止的脸沉得吓人。
“把一切算到裴璟和我头上,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说完自己想说的,谢行止便吩咐重光将人打晕拖了出去。
裴璟已经被折磨的神智模糊,忍到其他人都离开了这个房间,竟自己撑起身子用胳膊去够谢行止的脖颈,裴璟将脸贴近谢行止的颈间,用脸蛋去磨蹭,他在向谢行止隐秘的求欢。
裴璟浑身都是热乎乎的,体香也因为身体温度的升高更加明显,整个人都散发着甜香味,萦绕在谢行止周围。
但谢行止却站着不动,两只胳膊突兀的垂在身侧,并没有回抱回去,任由裴璟怯怯的讨好他。
裴璟急的眼眶里蓄满了泪,仰起头去瞅谢行止,像是委屈讨食的小狗崽,他不明白这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无动于衷。
四目相对了半晌,谢行止仿佛是做了什么决定,他非常遗憾地叹了口气,箍住裴璟的腰,俯下头去与裴璟接了一个长长的吻。唇齿间唾液交换,裴璟嘴里湿漉漉热烘烘的,被谢行止舔过口腔内壁,他舒服地眯了眯眼,想要更多。
“主子,魏侍郎的公子来了,吵着要见裴小公子。”
重光站在门外沉声说道。
裴璟一听有些着急,他看向谢行止,眼神里满是求饶,想让谢行止寻个由头打发走魏勉。
“不要…别让他进来。”
谢行止胳膊发力,不许裴璟动弹,保持在刚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