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没了依靠,秦钰因醉意熏催的有些天旋地转,顺势向后一倒,正巧谢安季润两人赶来,撑住秦钰这才没使人倒下。
谢安看着倒在桌上空了的酒杯,再一看眼前这位面色吃痛的男子,忙道歉:“这位先生对不住啊,我朋友酒量不太行,容易醉。一醉就爱咬人.....”在瞧了眼好兄弟咬人家的部位,谢安越说越没有底气,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毕竟也算吃了人家豆腐,不就是被咬了一口,顾墨摆摆手,说没事。
望着几人离开的背影,他回味般舔舐嘴角,回想少年笑着说的那句话,忍不住嘴角上扬,口腔的血腥味让人难以忽视,他扯着刺痛的嘴角,这可是实打实的一口啊。
出了店门,季润没忍住笑出声,谢安腾出只手直接一个肘击:“笑,你还笑,秦钰的身体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吗,亏你还是个心理医生,庸医。”
季润一边搀扶着秦钰,一边吃痛地捂着受伤部位,道:“站在治疗角度我绝对不会让一个患者喝酒,但今天他是过来玩的,站在人情角度他是我的朋友,他心里攒了不少情绪不愿意跟人说,适量喝些酒可以有效缓解他的负面情绪。”
看着昏睡过去的人,季润还是有后悔将秦钰独自一人留在座位上,转头对谢安道:“只是这次酒里也参了果汁,怎么还是醉了。”
“别生气了,我送你们回去吧。”季润伸手摸向谢安的试图寻求原谅。
谢安一个转身,躲避季润的抓子,拒绝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们打车。”
“我担心你”,季润慢悠悠收回那只空落落的手,拿出车钥匙在谢安面前晃动几下,继续道:“小钰睡着了,你头脑这么简单要是出事,连累小钰怎么办,他难得睡这么熟,让他睡得安稳点吧。”
这回谢安不反驳了,看向一旁睡的正香的人,一想到秦钰,谢安便同意了。
安置好秦钰,让秦钰躺在后排睡的更舒服后,谢安便上了副驾驶。季润突然探过手来,谢安努力向椅背靠有些不知所措道:“你干什么。”
季润就像只狡猾的狐狸,眯着一双眼睛,笑笑说:“系安全带。”
“咔嚓”,安全带扣上的声音想起。
季润边行驶视线是不是转向旁边看着窗外的谢安,想着谢安每回都是因秦钰妥协的,便有些好奇道:“你和小钰是怎么认识的?”
谢安有些排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没听小钰说过,多了解点对小钰的心理治疗有帮助,毕竟心理问题80%是因为遗传,但根本的心病和后天因素也占了决大部分原因”,季润笑眯眯的回道,见对方依旧没什么反应,于是继续道:
“那我换个问题,对于你来说小钰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要从谢安口中分析秦钰这点心思并没有错,毕竟人都是随时变化着的生物,心理、思维、情绪都会因为某件事、某个点、时间、环境而发生变化。
谢安通过后视镜看着后方的秦钰,半信半疑地开口:“对于我来说,他可能是我这一辈子都讨厌不起来的人。”
“为什么?”季润问道。
“因为我压根没有讨厌他的资格。”
想起来第一次见到秦钰也是这样的夏天,这样的夜晚。
十三岁的那年暑假,因为父母工作的变故,谢安离开了原先读书的地方,去新的地方念中学。
来到一个新的环境一周,如谢安般心大之人难得在这天晚上失眠,似乎是前些天心态太好,所有的不适应都在这一晚上爆发一样。
谢安着魔了一般在床上扑腾,只因刚搬来的房间并未装上空调,原先就不怎么凉快的身体迅速变得燥热起来。
想着这些天隔壁都没什么动静可能并未住着人,谢安索性大胆的在线表演上脱衣舞,高歌的同时边将身上能脱的东西都脱了,最后一个旋转跳跃,蹦到阳台上,享受这独一份的清凉。
墨菲斯定律,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却越是会出现。
“啪”地一声响——
谢安条件反射地看向另外一边阳台,一位少年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僵持了几秒,谢安的脸逐渐发白,又有白转至渐红,身上刹那间凉快许多。
少年弯下腰捡起刚因为惊吓掉在地面的书,身体逐渐颤抖起来,发出细细的憋笑声,谢安的脸由发白转为羞红,“喂喂喂,你,你别笑了。”
看着少年不再憋着,笑的更是猖狂,谢安更是炸毛继续怒吼:“都说你别笑了,没听到吗?”
“抱歉”,笑了好一会儿,少年捂着发疼的肚子,站直身体抱歉道:“我太久没笑过了,这一乐有点收不住。”
少年细细的打量着谢安,看得谢安有些毛骨悚然的有些想用手遮挡自己的身体,恼羞成怒呵斥道:“你看什么呢?”
“啊,抱歉”,少年觉得有些失礼忙道歉。
“你好,我叫秦钰,刚刚失礼了。”
秦钰向着对面的阳台伸过手去,谢安依旧充满警惕,犹豫几秒,小心翼翼地伸过去手握住道:“你好,我叫谢安,刚搬来不久。”
眼前的少年虽有些变态,但却温柔。甚至眼神还有些失神,只有在刚刚笑的时候有闪光。一瞬之间,谢安忘记刚刚出囧的事,同秦钰闲聊以来。
“我睡不着,从搬过来就没见过隔壁开过灯,所以以为隔壁可能没人住,这才......刚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谢安有些抱歉道。
“没,我也睡不着”,秦钰听了靠在阳台静静的吹着风“听到外面有声响,这才出来瞧瞧。”
“你为什么失眠。”谢安问道。
“天太黑了。”
“那你为什么不开灯。”谢安此时觉得对方脑子不大好,怕黑为什么还不开灯。
“因为,我觉得我能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