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收了收臂弯中的教案，向前一步，伸出手，指尖泛起冰凉而湿润的水花，外面一片灰蒙蒙，不知何时竟下起了细雨，雨声淅沥而缠绵，引人遐思。
他与张耀扬初相见时，似乎也是一个阴雨天，李默忍不住翘起嘴角，身体像是还残留着那件外套的余温，以及少年身上散发出的太阳般干净温馨的气味。
他们刚在一起时，少年像是有使不完的精力，像只可爱又傲娇的小猫，动不动就要和他贴贴、亲亲。
那时还并不流行微信，大多数人只用qq，有时即便他们见不到面，少年也会用qq和他视频聊天，谈论大一届的风趣事，每次他们的视频粥都得煲到深更半夜，惹得李默的大四室友苦不堪言。
那时的一切都是热的，他敛眸，轻捻指尖的水渍，不像现在就连雨水都是冷的，更别提人了。
口袋中的手机蓦地一震，将他拉回现实，李默收回嘴角，掏出，打开一看，原来是张耀扬发来的微信，七个大字，言简意赅，他今晚不回来了。
雨中青绿的树叶泛着森寒，但比起话尾的句号却不过尔尔，李默甚至都可以想象到他打字时的漫不经心、心有旁骛。
他现在在陪着谁，夜里又会与谁“忙碌”？！
李默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但最终还是颓然下来，踌躇地回了句“好”，便拇指一按，熄灭了手机。
他知道答案可能会比雨水还要冰冷，情人间有时候不问不说，反倒快乐些。
可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
或许在张耀扬背着他和其他男人暧昧时，这段感情便开始变了质。
正值午休，学校的长廊里，人影交错，学生结伴而行，相继离去。
“细雨湿流光，芳草绵绵与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