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在这欲海里沉浮,晕乎乎睡了过去。人的身心在极端情况下,反而会疲软,呈现混沌的状态,从夏就是这样,忘了被捆着手,就坠入梦乡。
他不知道的是,男人在他睡着后将他抱去浴室里清理了一番,还帮他脖子那里揉了药,剩下时间里,就一直坐在他身边,也不睡觉,出神地看着他,目光一遍遍勾勒着从夏的眉眼轮廓。
从夏睡得太熟,偶尔一两声咔嚓声响起,他都浑然不知。
等第二天睡醒时候,他是在一间装修精致的卧室里醒来的,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从夏推开门,下了楼,才发现这是个复式的洋楼,里面却空空荡荡的,没几件家具,也静悄悄的。
从夏裸着全身,到处找衣服,各个卧室翻了个遍,最后才在某个衣柜里发现了一套干净的男装,尺寸还大了很多,估计是那个变态的。
他不得已选择穿到了身上,衣服做工细致,面料舒服,只是衬衫明显宽大,下摆垂到了从夏的屁股那,长长裤脚也拖在地上。从夏蹲下卷起好几圈裤脚后,就光着脚逃了出去。
这个别墅区周围都是繁茂的树木,走了几分钟看到些雅致的小桥流水,从夏昏头晕脑地走了过去,很笨地在这片区域迷了路。
等他再走回主道时,身上衬衫被划破了好几道,脚底也火辣辣的,时不时踩到小石子。
忽地,汽车车轮压在地面上的摩擦声在不远处响起,从夏靠到路边挥了挥手,车子随着他的动作逐渐靠近,停了下来。
先下来的是中年司机,从夏小声请求人家是否能帮忙搭一层,他手机丢了,对这里不熟悉,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对方听完回去请示的时候,从夏才发现他不是车真正的主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一声咔哒声响,后车门开条缝,是同意的意思。
从夏心里刚灭了的火苗又燃了起来,他忍着脚底的痛跑到车旁,弯腰上车时,身体却猛地顿住,放在车门上的手指不自觉蜷缩了下。
进了车内,也只敢低着头,本本分分坐好,光着的脚悄悄往后面缩了缩,实在太狼狈了,他好像总是在最难堪时候遇到闻奕。
大街上穿着破破烂烂的兔子头套,当酒店服务员的时候,还有现在,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光着脚在路边拦车求助,一切的一切,都非常、非常糟糕,糟糕到他极度后悔刚刚的拦车举动。
他低低地说了声谢谢后,就脑袋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假装睡觉掩饰。
然而,老天爷乐此不疲地捉弄他,他以为偷偷藏着,偏过头,闻奕就不会太注意他了,况且,闻奕之前在酒店里的态度,应该是不认识他的,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闻奕却主动询问:
“从夏,你还好吗?”
闻奕清冷的声音犹如落入平静水面的一条冰凌,在从夏心里溅出水花。
原来,这个人的记忆力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差。他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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