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域的淫行不会给清醒的万俟衫留下印象,他只会当那是一场迷离的梦。恶念正是趁此机会纂取灵气,域内最后一丝淡似粉色的红粹也坠了下来。万俟衫神魂上最后一点金色也被融化,乳尖与会阴的孔洞太大只能慢慢愈合。脱离依凭,原本垂于环上的红色宝珠像化掉的烛蜡,渐渐失去了形状。
恶念并没有骗岑青,它确实将万俟衫身上的禁锢悉数取走了。当神魂域再无一丝红云,天地间只余虚弱的金光时,原本形状不堪入目金红交织衣物们发生了改变。浓缩到极致的墨色液吞噬了原本妖异的金色,阴毒的契约化作烟气彻底湮灭了,金链再度浮现时只留下刚好能松垮落在小腹的一圈,落在恶念的髋骨之上。而那墨色一点点舒展,经纬交织,再度化成了布匹。一套赭褐色的衣物很快裹在恶念身上,暗红色的桂枝纹微微闪烁。一阵白光过后,便像烙印一般服帖了。
恶念获得了肉身的完全控制,使得二者神魂相连之丝彻底断了,它不必再被与万俟衫捆绑于一处了。那自由的链子非但不会禁锢它,反而能加固修为。眼见青石上的神魂即将苏醒,恶念笑着脱离了此间。
共情的余威还在继续,维持功法运转需要的便是欲望。六欲取其一,只要人没死便会产生欲望。先前顺着恶念勾引而出的已经平复,此刻的万俟衫却涌起了新的欲念。天地灵气还在继续流入这温泉之上,仿若灵宝出世般,云层之上龙吟之声隐隐可闻。
......
“娘亲~”
妇人只温柔的笑笑,抚摸了几下他的头顶,转身消失了。
“衫儿,来吃糖人儿啦。”
幼年为数不多关于爹爹的记忆,也就是被塞了一嘴糖人。尚且年幼的他被轻易的举高高,小院子里满满的快乐。
可之后全都变了。
追债的人将自家门庭砸了个稀巴烂。
爹爹跪在烂泥里,发誓再也不去赌了,求着阿娘拿嫁妆帮忙还债。
一家人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和睦,只是娘亲的笑容里多了僵硬。
可不过三月,还是那群人,再度将他家砸了。一家之主的保证就像落水草纸一样,很快就破了。
娘亲连笑容也少了,重新开起了自从有了他之后便关张的馒头摊,每日天不亮便要开始洗涮准备。
小小的他跟在娘亲身后,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想要分担的渴望。
又半年之后,那债务还完了。
可赌鬼的心没有止境,娘亲的笑容也彻底消失了。
欠下了是之前两倍的银钱,那个名为‘爹爹’的男人甚至把他抵押给了赌场,卖身契都交了出去。
娘亲擦干眼泪,向四邻借钱把卖身契赎了回来。
她不再相信这个男人的话,反而跪着求这个男人别卖了孩子。
又三年后的一天,娘亲还完了债务,便彻底倒下了。
他将仇恨埋于心底,可也记着娘亲不想要这个家散了的话。好好活着才是对娘亲最好的报答。
接手了馒头摊,他精打细算每一个铜板。
那个男人也在失去娘亲之后,彻底消瘦了。然而,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即使他掌中还有面粉,却被当货物一般拉了出来。买主衣着华贵,似乎需要的是正经下人。一阵几乎要将他脱光的审视之后,眼见那名唤‘爹爹’的东西就把他彻底推了出去。即使花着他靠卖馒头换来的赌资,那个男人就这样理所应当的榨取他。
天塌了,他麻木的被人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