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老马:“回去吗?”
“嗯。有个特别漂亮的妹子要开播了,腿特别长至少一米四,我想......”
“滚犊子,那都是美颜上去的,你信不信去了美颜人身高一米五都没有,哪儿来的一米四大长腿。鼻子以下全是腿啊?”
我们蹲在咖啡店侧门扯了一会儿蛋,他把店里的制服围裙交给我,“真不说了,我回去了。”
“那行,我带了钥匙,也不用给我留门。回去了转钱给你。”
他摆摆手,几步并做一步过了空荡荡的马路,看他急匆匆的估计也没什么心思继续了。
我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回去店里。给自己灌了大杯水之后,在吧台将我的续签写上、老马离开的时间填上之后,又把我与老马的围裙都被叠好,放进了整理箱中。
原主的记忆中在这里留了朋克范儿的衣服,我找到了。反正这里没人,我直接脱掉了短袖,把它套上。
因为接下来我即将去往二楼继续当班......好吧,去之前我把眼圈彻底涂黑,这种画出来的色泽与黑眼圈那种乌青的尴尬颜色不同,自然地夸张。
先前李姐还给我们一人涂了一脸粉底,遮盖印记来着,老马很是抗拒说娘炮才化妆云云,最后还是妥协了。我是无所谓啦。
二层六面都贴了厚厚的蜂窝棉,吸音效果绝佳,怎么吵闹也不会传出音去。所以这里门窗紧闭,就是为了营造气氛。
今日的二层和以往却是不同,推开厚厚的遮帘,冷气比以往强劲多了。不、不,以往那浓烈的混杂着宣泄的嘶吼没了。黑暗的环境下,只有台子上打着独灯,一位拉着小提琴的乐手,长长的金色马尾随着激昂的声音剧烈的摇摆着,本该甜蜜的曲子被拉得杀气腾腾。台下尽是漠视的私语,这样的暖场歪打正着,将见不得人的勾当藏匿其中。
‘她’带着半截面具,穿着保守派的长袖黑衣与黑裙。应该是个女人吧?隔大老远我都能看见对方形状浑圆的胸脯颤动着,如果是老马那个lsp在这里,只要是见过一次的就一定能凭外形知道那是谁,我是没那个本事。
很快一曲完了,那人下了台,便轮到我了。
李姐没有找到人,于是我这种只比啥也不会好那么一丁点的也上台了。
只要打开DJ箱,将预设的音乐放出来,随便在台上吼点儿啥,蹦跳上半小时,挨过这一个小时,后头自然有人会上来抢我的麦。总之就是做些炒动气氛的活。
盯到五点就差不多可以收拾收拾了,六点离店,就能拿到200+200+500这样的薪资。前面那个是我这周来打了三次零工的,中间那个是我前半夜的,后头那个是我这种小白后半夜的。但凡会点什么乐器,就是前面加个1。当然,唢呐谢绝入内。
红白二事才用它,在荒郊野外的学校门口?你品、你细品。
李姐站在灯箱处,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主台的大灯瞬间关毕,四周五光十色的炫彩镭射被开了起来,打在中心的转动圆球上,折射出许多亮晶晶的碎片。
一瞬间,这千把平的空间里滋生了许多言说不明的东西。
拿起话筒,旋开电音。
“让我听见你们的声音好吗?”
“哦哦~~~~”
......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喊?”
“鸡掰!”
“鸡掰!”
一个额头都流下汗水的冲上台来,抢走了我的话筒,带着一群疯子大喊鸡掰。在眩晕的音乐里,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玩嗨。几个服务生在底下幽灵般的穿梭,送上20起80封顶的酒水——其实就是一点加色素的鸡尾酒,酒精含量很少。
瞎折腾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决定去厕所放茅。
水吃得多了,它不光是从皮肤变成汗液散掉,它还往膀胱里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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