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之后，顾庭安反倒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酒店外一片吵嚷，交谈声和车鸣声交织着。站在角落里，寒风让他过热的大脑降了一点温。
云泠一直乖顺地跟在他身后，感受到身后人浅淡的呼吸，顾庭安握紧手心、深吸一口气，镇静道：“我们去酒店？”
“好。”
云泠给了他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顾庭安扭头看向他，“你知道跟我走是什么意思吗？”
云泠无所谓地点点头，道：“当然。”
顾庭安皱眉，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行，那我们走。”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随口说了一个常去的酒店。顾庭安心里乱得很，一面是躁动兴奋，一面又是晦涩难言。他的视线又一次自动聚焦到了云泠身上，云泠安静地坐在他旁边，一手托腮靠着窗，眼神看向窗外。
城市的霓虹光影在他眼中闪过，他的侧脸随着灯光明明灭灭。就这样看着他，顾庭安的心却渐渐平静了下来，他开口问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摄影。”云泠扭头，慷慨地分给了他一缕视线。
“很适合你……”
短暂的交流过后车厢恢复平静，云泠继续看着窗外，顾庭安继续看着他。车载电台切换了一首粤语歌，缠绵暧昧的音乐在车厢内流淌。
酒店很快就到了，顾庭安的心又开始躁动了起来，冰凉的水也浇不灭他燃烧的欲望。洗完澡出来，另一间浴室的水声却还没停。顾庭安坐到床边，发了会呆。
事实上，在目睹了那一场情事的当晚，顾庭安梦遗了。
梦里和云泠抵死缠绵的人变成了他自己，云泠的手缠绕在他肩上，口中吐出喘息，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顾庭安、顾庭安……”
毕业之后，他也谈过恋爱。与人做爱时，他总是偏爱那些没经历过什么情爱的人。
看着他们青涩的反应、忍痛的表情，总能让他格外的……硬。对情事稍微熟稔一些的反而会让他性致全无，还因此被人认为有特殊癖好。
但即使与再多人做过爱，云泠的身影却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浮现在他脑中，让他彻夜难眠。
“吱——”
浴室的门开了，云泠裹着浴袍，带着一身水汽出来了。
他半长的头发滴滴答答地滴着水，顾庭安将脑子里乱糟糟的东西全都打包扔了，拿过毛巾替他擦了起来。
他坐在床边，云泠坐在地毯上，暖烘烘的后背靠着他的腿。擦好之后，他打开了吹风机，呼呼的暖风从他指尖吹过。
云泠被吹得懒洋洋的，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顾庭安莫名有种在给猫吹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