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情况之后,我就像黑夜里眼睛闪着绿光的狼一样死死盯着谭澈,但是盯久了我又被谭澈的美貌洗脑了。在我的脑子里谭澈该死和谭澈美死两种念头打起架来,连我本人都不知道该支持哪边。
我斜靠在沙发扶手上支着下巴看谭澈,一旁的陈树然同学已经在我的允许之下去继续编辑她的"cp战地报道"了。但扪心自问,我其实没有生气这样的情绪,我可能真如谭澈对外所说的,有些害羞吧。作为从小到大总是被旁人注目的混血,我对别人打量的目光有些过敏。思来想去,这也并不是我的错,但我还是习惯用高冷或者不在乎的态度来隔绝它们。
看到这个小组的时候,震惊过后我就只剩下了好奇。在我以为自己苦苦暗恋谭澈的时候,他原来是这样在外"编排"我的吗?
谭澈那边已经快要收尾了,我已经看到摄影师和打光师在调试他们带过来的设备,而趁着大家没关注这边,我依旧窝在沙发一隅,同时解锁手机在app上搜索到了"糯米团子"小组。并且一回生二回熟地找到了谭澈的个人主页,他的名字就板板正正地写着"谭澈"两个字,而作为组长他还有独一无二的头衔"糯团崽",头像则是一团雪白的糯米糕。我戳了戳这个头像,觉得谭澈傻傻的。谭澈头像下有个"添加好友"的按钮,我点了点,然后在验证页面一字一句地写:"真的糯米团子来打假了发怒emoji"。
等我操作完一切,我才慢条斯理地点进介绍页面的那些链接一一品味。首先就是"糯米团子"组名的来源,我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原来是这样啊……
时间不多了,我没来得及看下一个链接,谭澈那边已经好了,于是我只好暂时装傻把手机揣到了裤兜里。
采访都中规中矩,中间出了个小插曲是导演想让我们三个一起坐沙发上,为了照顾陈树然,主要是让我们的画面看上去协调一些,于是我慷慨让她坐到中间来。没想到她死活不肯,最后我只好坐到了正中间。
采访完之后,我们还要拍几张合照,于是我们又像小玩偶一样被大人们摆来摆去。等拍最后一张合照的时候,我又被导演拖到了我刚才窝着的小沙发侧边。于是我又保持那个懒懒的姿势,支着下巴靠在沙发扶手上。摄影师希望我们自己找点别的事情做,反正不要看他的摄像头。陈树然早早捏了本书在手里,于是她就很自然地翻开那本书在落地窗边看了起来。谭澈则是脱了校服西装外套拎在背上,他虚靠着书架,一条腿伸直了,另一条腿则弯曲着支在地上。
看来时代变了,现在大家都喜欢一点点的氛围感加一点点的慵懒感,摄影师和导演都让我们别动,随便看个地方,他们准备拍了。我不知道该看哪,第一张我属于是完全放空视线。到了第二张,不知道为什么,我福至心灵地朝着谭澈那边瞟了一眼,结果正对上谭澈缱绻的目光。
另一边的打光师用了反光板把外面的阳光引到室内来,但我们似乎已经毫不在乎外人正在忙碌什么。我依旧靠在沙发上,谭澈依旧靠在书架上,但我们对视那一眼,我感觉好像就已经过了很久。
我全身的毛孔都在这眼神的交汇中舒张开来,人更懒了,等拍完写真我已经感到微微的困倦和疲惫,真想在这沙发上睡一上午。
这么想着我似乎就已经睡了过去,我忘记自己做了什么梦,好像是一片空白,但又好像梦见一只帝企鹅在追着一块糯米团子啄食。
我感觉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像是谁的手在我的脸上缓慢地触碰。我想肯定是谭澈,被谭澈摸醒了之后,我四下一看,这一层已经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了。
我还是窝在刚才的位置上,谭澈则站在扶手旁边看我。
我还没怎么清醒过来,睁了睁眼又闭上了,嘴里倒不闲着,问他:“他们都走了?”
谭澈“嗯”了一声,然后我又听到他手机解锁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现在还早,你想再睡会儿我们就请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