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沉重了,他想。为什么这么沉重,为什么要讲喜欢。他现在只想被操被捅,沉迷肉体欢爱,"喜欢"是通往快乐的屏障,是锁链,是在他寻欢作乐买笑追欢时踹他的一脚,是他达到欲望巅峰时倒下的冰水。
他紧闭双眼,当做听不到这一切,努力把注意力放在奚华隔着浴巾与他相贴的轮廓分明的身体,感受他呼吸时胸腔的起伏,一呼一吸间,赤诚表白与缠绵爱语离他远去。
奚华没得到回应,他知道眼前人双目紧闭却把什么都听进去了,不然心跳不会从一开始的极快到现在正常跳动。乔放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他一定要在一开始把心剖出来给乔放,这是他的诚意,他要让乔放知道自己是不一样的,自己是喜欢他的,乔放接不接是乔放的事,他做好了乔放不接的准备,但不会放手。
窗外起了风,卷起尘沙,没一会窗玻璃被打得噼里啪啦。这是下雨了,夏天的雨来的一向又急又猛又狠,晴空万里到大雨倾盆不过几分钟,黑压压的云遮住向晚最后一点日光,室内昏暗,腾起雨汽土气,一派压抑的,沉闷的气氛。
奚华与乔放之间的一方小天地并不因此惨淡,相反,有种位于航行在波涛汹涌惊涛骇浪大海中的游轮底层的莫名心安、宁静。奚华看着呼吸沉稳显然已经睡着了的乔放,想象是自己与乔放是巢中鸟,羽翅张开互相遮挡风雨,依偎着取暖,心都被填满了。
乔放梦到自己是飘摇在海中的纸船,顶着被泡得稀软透明的身躯,随便哪个浪都能把他打到不知道哪里去。浪越来越大,他被抛上浪头,紧接着更大的一浪拍过来,眼看着要被撕碎,一转眼,是紧贴着的奚华的脸。
他于阴空劈下闪电时惊醒。
那一瞬,亮如白昼,奚华眼里有火苗跳动,可怕的炽热与执着,看得人害怕。
他一直看着乔放。
"小放,你怕吗。"不是疑问是陈述。伴着斑斑点点的雨声,他往人脸上吧唧亲了几下,往怀里搂搂,"我在呢,抱着你。睡吧。"
乔放蹭掉半开的浴巾,赤裸的身体贴上另一个。他被裹了一下午,一身的热汗,这样的肌肤相亲对于双方都不舒服,两人却都不想分开。
乔放他没想清楚,只是直觉想要这样。他轻薄身躯哪里承受的住这份浓厚的爱,可是不接受,或者不做出些反应,对于奚华来说,未免太残忍了点。不看他的眼睛还好,看了,乔放就心软地一塌糊涂,没人会对被大雨淋得湿漉漉毛发沾成一缕缕的无家可归的狗子不心软。
"奚华,你想做吗。"恰有轰隆雷声,奚华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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