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段佳森是被自己肚子的叫声吵醒的,他曲身抱住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然后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被绑着。
可一转头,就看到程飞带着那个可怖的面具,像鬼一样站在他的床边。
“你醒了?”程飞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愉快。
但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段佳森可一点都不开心。他不想费力气与程飞争辩什么,就又重新躺下,转过身去不去看他。
程飞也不在意,只把这行为当作是他事后害羞撒娇。他语气中的笑意更浓,“没想到教授也会睡过头啊,今天可就没饭吃了呢。”
别看段佳森一动不动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其实肚子一直咕咕叫着。他实在饿得难受,却又不肯向程飞低头。
程飞也乐得和段佳森逗趣。现在他是猫,而段佳森就是被他玩弄于手掌的小鼠,他自然不介意自己的猎物和自己多玩一会儿。
“你当然可以不吃饭,选择把自己饿死,但你的男朋友呢?”
程飞深知邵伟就是段佳森的名门,因此拿捏起来也毫无难度。
果不其然,一听到邵伟的名字,段佳森果然有了反应。
“既然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我就好好跟你说说。你作为奴隶要是不小心死了,这里喜欢和尸体玩游戏的不在少数。就连我也没能力保你个全尸,至于你身体的各个部件是被分去吃了还是用来做别的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程飞说得漫不经心,段佳森却听得恶心至极。不过他转念一想,反正死后无知无觉,何必活着受这样的屈辱。
见段佳森对自己死后的下场并不在意,程飞又接着说:“至于你的男朋友,我想这里的奴隶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荤了,只可惜他的那一点点肉连塞牙缝都不够。”
段佳森握紧了拳头,他慢慢坐起来,咬牙切齿地问程飞:“你到底要我怎样?”
程飞端起放在床头柜的瘦肉粥,用勺子搅拌了两下,“只有你把饭吃了,我才会给他营养液。”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能让这群疯子逍遥法外,所以必须活下去才能救自己,救邵伟,以及被困在这里的可怜人。
“好,我喝。”段佳森伸手想要接过碗,没想到程飞直接坐到了他的床上,把他抱进了自己怀里。
“我喂你。”程飞舀起一勺粥,送到段佳森的嘴边。
看着勺中的肉块,又想到程飞刚刚说过的话,段佳森只觉得反胃。
“放心,这本来是我的饭,留给你的。”说着,程飞强行把粥送进了段佳森的嘴里。
段佳森反抗不过,但吃着是正常的猪肉味,稍稍放下了心。
他从来没有被人用这样别扭的姿势喂过饭,更别说喂饭的人是囚禁自己的大变态了。他只觉得别扭万分,可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喂完了饭,程飞又帮段佳森擦干净了嘴,然后又重新把他搂进了怀里。
这次他们贴得很近,段佳森没有穿衣服,所以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程飞那滚烫的胸膛,以及那颗快速跳动的心脏。这个时候,段佳森才第一次有了“他真的是个人”的不真实感。
被把自己看作性奴的变态这样抱着,段佳森只觉得荒谬。他试图挣脱,却被勒得更紧。
“你说过,我吃了饭就会给邵伟营养液的。”段佳森还惦记着邵伟。
可是程飞的回答却驴唇不对马嘴,“教授一直强调教学相长,我真的是受益匪浅。”
“你真的是我的学生?你到底是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学生现在有了疑惑,希望得到老师的解答。”
段佳森再也无法忍受,他掰开程飞的手,伸手想要摘下他脸上的面具。程飞倒也没有躲闪,任由着他来。
可没想到的是,那面具怎么都拿不下来,就像长在程飞脸上一般。
段佳森一下子就慌了神,他开始在程飞的面具上乱抓,“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
程飞终于也被他惹恼了,他掐住段佳森的脖子,控制住他。另一只手抬起,甩向邵伟。
只见一根细长的银针扎进了邵伟的右眼,流下了一道黑色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