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黑暗中一点点亮起光点,无数星光飞速闪过。
“…你…”
谁在说话?
“…活下去…”
什么…?
耳边模糊不清的声音陡然靠近:
“活下去。”
“…!”苏黎猛地睁眼,心底莫名的仓皇死死揪住他的心。
他缩成一小团,泪水无知无觉滚落。他不自觉向男人们传递了起伏的情绪,下一秒便被米洛抱了起来:“宝宝?”
苏黎还未彻底清醒,他迷蒙地半睁着眼睛呜咽一声。“别怕宝贝,噩梦飞走啦。”米洛做出隔空抓取的动作,在苏黎面前轻轻一抓,随后将“噩梦”扔到一边。
见小虫母无意识笑了一下,米洛怜爱地抹去小虫母脸蛋上的泪水,柔声问:“宝宝做了什么噩梦呀?”
苏黎被当成幼崽哄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直起身来。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忘记啦。”
梦到了什么呢?
他只记得梦里自己无措仿徨的心情,可其他的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一旁的希文无奈地笑笑,捏捏他的脸蛋便去厨房拿吃的了。米洛颠了颠怀里的小人,有些惊喜道:“重了。”
他趁苏黎被洛瑞逗弄时悄悄摸了摸幼崽的后背,嗯…暂时还没有要翼化的现象。他心里有了底,帮小虫母洗漱完便带他去到餐桌,为小虫母专门制造的更适合虫母宝宝体质的小蛋糕端端正正摆在那儿,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咕噜。”苏黎咽了咽口水。米洛哥哥的手艺好像又精进了,不然他怎么仿佛看见小蛋糕写满了“快来吃我呀~~”。
其实苏黎的错觉并没有问题,男人们在做蛋糕时在蛋液里加入了他们的血。他们的血液本身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的,可在虫母闻起来,便是香甜美味的汁液。
虫母可以吸食高级虫族的血液,只是他们的血液对于完全体的虫母并没有什么用处,喝太多反而会闹肚子。虫母也不愿意“吃”自己的孩子,而虫子们也认为若是虫母沦落到和他们的血的地步,他们都能以死谢罪了。
而这对某只蛹期的崽崽来说,能让他馋得流口水。
苏黎忍着吃小蛋糕的冲动,细声细气问:“我…我可以吃吗…?”幼崽都变成星星眼了,眼里满是蛋糕。
“当然可以了。”希文轻笑一声,又拿出几块小饼干,“宝宝想吃什么都可以。”苏黎两眼放光,甜滋滋地说了句:“谢谢哥哥~”便抓起小饼干往嘴里送。
嗯…怎么味道好像有点怪怪的,苏黎吧唧吧唧,随后下结论:变得更香了!
针眼大的摄像头又悄无声息对准了某只吃得不亦乐乎的崽子,疯狂拍拍拍。
而苏黎无知无觉,他快乐地啃着小饼干,总觉得两颗虎牙痒痒的,好像要长牙似的。他有些疑惑地摸了摸牙齿,好像长了一点?
不过这点小疑惑很快便随着小蛋糕吞进肚子里了。
“嗝~”苏黎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地拍拍鼓起来的小肚子。
他向希文张开手臂求抱抱,待男人将他抱起来,他才凑到男人耳边小小声:“哥哥,对不起。”
虫族耳力极佳,于是附近的洛瑞和米洛都竖起了耳朵。“昨天苏黎不应该偷次小蛋糕的…”苏黎抱住男人的脖颈“也不应该哭的…”
哭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他早就知道的。
在孤儿院里,哭是懦弱的象征。它不能给你带来吃的和家人,它只能带来责备和厌烦。
苏黎小心翼翼地观察希文的神色,他自从来到这里,哭了很多次了,他恨怕哥哥们会厌烦他…
“说什么呢小笨蛋。”希文刮刮他的鼻梁:“宝宝可以哭闹,也可以娇纵撒娇,我们都爱着你。”
“不给宝宝吃那么多小蛋糕只是怕宝宝的肚子受不了,宝宝要什么我们都会给你。”希文虔诚地吻上苏黎的额头:“只要你想。”
……
他们在这个星球呆了几天,只是苏黎再也没见过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