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琦醒来时左手被镣铐锁在床边的栏杆上。
“咳咳咳。”嗓子里残留着血腥味，身上也有或重或轻的伤痕，她尝试转动胳膊，刺痛从全身各处传来。
腹部一大块的淤青，是那个男人一脚踢伤的，那个有着和林隽一样容貌的男人。
甚至右手臂上的那块伤疤都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但林琦知道，那不是林隽。
他们称他为“长官”。
这座城里只有一个长官，也是鹿爻津唯一的长官。
林琦不知道他们对林隽做了什么让他变成现在的模样，他们最后一次相见，是两年前。
“说说，谁派你来的。”有着林隽面容的男人走过来，他身侧的副官为他打开房门。
林琦只是冷冷注视着他，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一丝林隽的痕迹。
但没有，这个人浑身透露着残虐与阴鸷。或者，林琦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他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他坐在床边，玩弄的眼神，军靴擦的很干净，衣服没有一丝褶皱。
他点起一根烟，林琦眯了眯眼，她对尼古丁有些许的过敏。蓝色的烟雾中，记忆在脑海里翻滚。
死去人们的尸体堆在残破的楼房边，满街的鲜血，空气里充斥着铁锈味。人们发起了一次反抗，却被他们无情的镇压，填装着弹药的枪口无情扫射。
尖叫，咒骂，无助。
像碾过一片花田，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打开鹿爻津的外城门，任由那些诡异的怪物吃掉死人的尸体。
林琦最后一次和林隽在一起，是两年前一次打开外城门。那些长着犄角和背鳍的怪物从黑暗里钻出来，人类在他们眼里就是鲜美的食物。
“别怕，有我。”林隽将林琦护在身后轻声说道。
他们已经合力解决了三只态犀，也就是怪物。林隽受了不少伤，小腿处不断渗血，一只胳膊也极大程度的扭曲。但他不能倒，他身后还有林琦。
那时他们只有彼此。
一架战机从内城墙驶来，他们带走了一些幸存者，但不包括林琦。
“哥哥……”
人人都羡慕内城墙的生活，所以每当有战机来时，人们都争先恐后的想要冲上去。
林琦却觉得，那里的人是比态犀更可怕的生物。
“你该庆幸自己生了一张漂亮的脸。”
林琦依旧不说话，长官比她高太多，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只能踮着脚。苍白的唇在颤抖，她想克制，却因为体力长时间的消耗几近透支，只能半依附在他身上。
“啧。”显然他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手掌忽然使劲，将林琦抵着墙拎了起来。
男人的脸慢慢靠近，目光在她面部游走，燃了半截的烟灰落在她脸侧，林琦开始咳嗽，带动腹部的疼痛让她整个人蜷缩起来，可男人强有力的手桎梏着不让她弯曲。
“呵呵，你当然可以选择不说谁是你的主人，对我而言，你的脸蛋比身份更有吸引力。”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蔑道。“不如学着取悦我，兴许还能少受点苦，嗯？”
林琦苦涩的裂了咧嘴角，看不出是笑还是哭。